第五十九章 变数
推开门，佐助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坐在对面石墩子上的五条。
“哟，天元和你说什么悄悄话了？”
五条一只手放在黑色眼罩前微微抬起，向佐助打着招呼。
“唉。”
看着五条没心没肺的脸，很难让人相信，他是那个几分钟前还与佐助分庭抗争的白发男人。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能和你一样拿得起放得下该多好啊。”
以往的时候，佐助但凡见到五条悟，总是要拔刀的，无论是战斗还是请教，总是要拔刀的。
可这次不同于以往，佐助在五条旁边也找了个石墩子，坐了下去。
“你才多大啊，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自然也就想开了。”
“怎么了，”
五条的脸有一些鼓鼓的，侧着脸对着佐助笑。
“我们的大天才遇到什么难题了？”
“我也，说不清楚……”
平视着阴暗的前方，点点昏黄的灯光从对面房子挂着的灯笼上散出。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虽然说着要复活庵歌姬，但到底有没有能够复活庵歌姬的办法，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佐助埋下头慢慢说着，五条也转过头，两手撑着石墩，俯视着地面。
“至于保护京都的同学，我不知道该怎么去保护，有些大事，我做不到，有些事情，也不会朝着我预想中的方向发展，所以，我很迷茫……”
“你这小子，想得也太多了吧。”
五条悟笑着，指着佐助的鼻子。
“我在你这个年纪，可还没有你这么强啊。”
“所以，”
五条悟撑着石墩子站起来。
“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剩下的就不用操心了，毕竟，还有无敌的我嘛。”
看着五条悟自信的背影，佐助并没有把心里那句“你被切成两半了。”说出去。
而是笑着嘲讽道。
“手下败将可没资格称为无敌吧。”
“奥，差点忘了，我已经输给你了。”
五条悟没有转身，后仰着头。
“所以你就更用不着心急了，有着【咒灵操术】和【伊邪那美命】的你，只会越来越强的。”
“而且，就算我们弱，也勉强算是战力吧，有时候也多依靠一下我们吧。”
“此乃谎言，只能说不愧是五条悟吗，这谦虚到都快要捧杀我了。”
虽然说，【咒灵操术】和【伊邪那美命】成长力都极为可观，但是两个术式都需要去祓除大量强大咒灵。
但是，特级咒灵并不是和大白菜一样随处可见，实际上，一级咒灵其实都不是很多。
即使是即将发生的，咒灵与人类的大战，咒灵方加上诅咒师，特级水平的也就十个左右，至于死灭洄游，那是千年来几乎所有的特级强者，以及现代觉醒的新型咒术师的舞台，现在他们都还没出现。
所以在目前这个时间段，佐助和五条悟真的是断崖式的强。
而至于这两者的对比，佐助认为，在情报不对等的情况下，他可以凭借续航能力压五条悟一头，但是佐助知道，五条悟还有许多能力还没用出来。
比如对咒力最基本的作用，对【限制】的运用，都没有五条悟这样的老牌强者强。
在与佐助的两次战斗中，五条都没有用出百分百的全力，只是依靠远程手段对佐助进行消耗与试探，即使那一次用上了领域，也在最后的时候提前解除了领域，导致佐助提前解析，成功反杀。
而在与宿傩战斗时，他表现出来的【赫】与【苍】在体术中的运用让人惊叹。
同时，200%的虚式「茈」也没用出来，虽然说是靠着庵歌姬和乐岩寺的辅助，但两人的辅助还能起到多大作用，主要还是得看五条自身。
因此，对于五条自谦的说法，佐助还是有些不爽的。而一想到这样的五条却被两面宿傩利用【魔虚罗】击败，佐助没由来地感到焦虑。
“好了，”
五条悟转过身子。
“我也不和你闲得没事瞎扯了，明天我还得带学生呢。去睡觉了。”
“拜拜。”
五条“嗖”一下消失在空中，佐助也站起来。
“宇智波，美藤吗？”
“好久不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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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是美藤的弟弟！？”
今天早上，凉子刚来到事务所，就推门走来了个穿着白色上衣，腰上插着把刀的男子，自称美藤的弟弟，说想了解美藤的事情。
“我确实是美藤的表弟。我叫宇智波佐助。”
佐助对此早有准备，既然美藤上次就说过不再把自己作为弟弟了，所以她现在已经没有家人了的这个说法，还真的可以说得通。
昨晚与天元谈完之后，就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也不太方便再去麻烦人了，于是第二天早上，佐助才拨通了东京高专的辅助监督，伊地知先生的电话。
佐助从伊地知口中得知了，几天前诅咒师宇智波美藤血洗法庭后遁走的消息。
听到这里，佐助感觉非常懵逼。
什么诅咒师，什么血洗法庭？
实际上，伊地知他们还不知道美藤就是佐助的姐姐。最后，伊地知给了佐助一个地址，说这是美藤最后待过的地方，于是就来到了这家律师事务所。
“可是，美藤她确实和我说过，她家人都死掉了啊。”
“我和姐姐的关系不好。”
“可是，这……”
很显然，凉子不相信。
“框。”
门又被推开，满脸疲惫的日车拖着公文包走进来。
“早啊，日车先生。”
“日车？”
日车刚进来时，佐助就对他的样子眼熟，再加上这个名字，佐助可以确定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了。
日车宽见，【死灭洄游】里最早取得100分的【泳者】之一，被羂索标记的现代人。
“早，凉子。”
“这位是……”
日车的眼睛看向坐在凉子旁边的佐助，死鱼眼上带着些许疑惑。
凉子告知了佐助的来意。
“美藤的弟弟吗，想问美藤的消息？”
“是这样的，还有，这是我JC给我开出的证明，我就是来问我姐姐消息的。”
日车接过佐助的证明，看了一眼，又还了回去，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仰起头，捏着自己的两个眼窝。
“你想知道什么？”
“美藤最近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解触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以及她是如何杀人的？”
日车听着佐助提出的问题，两只脚把办公椅转到桌子前。
“我一个个给你回答吧，但美藤也只不过是最近才来这里实习一个月，我不能保证会有太多有用的消息。”
“这就已经很好了。”
日车把手放在桌上，开始了他的描述。
“她的生活方面我并不知道，但这一切应该是我们接受胜村的案子开始的。”
“这个案子里，美藤做过什么吗？”
“她去过胜村的房间。”
“房间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佐助认真听着，看着日车凌乱发型下的眼睛。
“你说的奇怪指的是……”
“比如说，诅咒，妖怪什么之类的……”
“好像还真有，”
日车一只手抵着自己的嘴巴，从文件里抽出一张图片，交给了佐助。
“嫌疑人和死者的家里，有着这么一张照片，听他们说，是《骨女像》。”
“谢谢，帮大忙了。”
和佐助想得没错，这起事件果然和诅咒脱不了关系。
“至于那次屠杀的细节，其实当时我们也被关在了门外，我们也不清楚美藤到底有没有杀死那些人。但是除了美藤，当时在法庭的人无一幸免。”
佐助看着手中的照片出了神。
“真是帮大忙了，非常感谢。”
“不用客气，如果有美藤的消息的话，请记得和我们说一声。”
就这样，佐助离开了日车的事务所，静静思考着这一切。
“美藤应该是因为某些原因，获得了咒力。至于天元所说的那个变数，也就是美藤。”
“但是美藤为什么能够称得上是变数呢。”
佐助站在马路上，一边等着绿灯，一边埋头思考。
“她获得了咒力，必定是要对我展开报复的，也就是说变数在这里，但问题是美藤一个刚刚获得咒力的普通人，在短时间内还能达到多强啊。”
“不行，她还可能对我身边的人下手了，得加强三轮他们的防护才行。”
“淦，剧情才刚开始，事就这么多了。”
佐助越来越感觉到无力了，这种不是那种绝对意义上的无力，而是那种一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无力。
无论是羂索、四大咒灵、宿傩、美藤，佐助都找不到他们，也就是说，他们都在暗地里偷偷积攒力量，只有自己还在漫无目的地走，这让佐助心里很压抑，很难受。
“既然东京这边的事情我管不了了，那就回京都去吧，之后再去一趟北海道。”
这么想着，红灯变绿，佐助通过了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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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东京某个废弃库房里，背后披着紫色瀑布的女人，右手拎着一把长长的洁白骨刺，面前的墙壁已经被数十个骨刺刺穿，周遭的一切或多或少都布满了锋利的划痕，女人微微喘着气，紫色的咒力烘托着她眼中的红光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