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天元
天元所在的地方，位于东京高专结界内的薨星宫。
薨星宫和禁库在同一位置，但是通往这两个地方的门是不断变化的。也就是说，天元现在所处的位置是高专一千多扇门中其中一扇后。
而且即便是通过某种方法找到了正确的门，天元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这取决于她到底想不想见你，如果她不想见你，推开门后你也找不到薨星宫的主殿。
这也就是佐助一直没来找过天元的原因——如果天元不想见他，他根本找不到。
而且天元和羂索这两个老阴逼，如果可以的话，他一个也不想对上，但是现在剧情已经正式开始，最大的变数——两面宿傩已经开始复活，他必须和天元好好谈一谈。
一扇古朴的大门被五条推开，门后是盘虬交错的树根，树根旁边是一所不高的库房，整个空间很暗，只有树根正后方对着的洞口散发着亮光。
树根旁边的屋子就是高专的禁库，里面收容着许多危险的咒具和咒物，包括但不限于【咒胎九相图】。树根后方的洞口就是薨星宫的入口。
“就是这里了。”
佐助跟上五条的脚步，朝着亮光处走去。
走进去，进入一座电梯，载着五条两人通往高专地下。
“叮。”
电梯的门缓缓被打开，外面的光线和刚才那个房间同样的暗淡，褐色的木制地板上，还残留着殷红的血迹。
“快走吧，如果天元大人愿意见你的话，前面就是薨星宫主殿了。”
五条似乎在这里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十二年前，【天与暴君】就是在这里杀死了【星浆体】天内理子，摧毁了夏油杰的道心。
继续往前走，走过这道狭窄而阴暗的走廊，面前变得豁然开朗。和地面上高专的建筑风格很相似，红色的传统建筑物，成片成片地连在一起，从挂着的纸糊灯笼里散发着温馨的昏黄亮光，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你们最终还是来了吗，”
在佐助的面前，一道人影缓缓从红色的大殿里走出。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身材臃肿，有着一个细长的大头，头的脸颊处长着几对眼睛，整个人长得酷似一个成精了的大拇指，如果还能这还能被称为是人的话。
“【六眼】以及外来者。”
来人很快吸引住了佐助两人所有的注意力，相比于佐助震惊于她的外貌，五条对她的话更感兴趣。
“【六眼】指的是我，那‘外来者’指的是佐助吗？”
天元点了点头。
“我已经活了千年的时间，在我预测的咒力循环中，并没有你的存在，”
“在十几年前我预测到有人注定会打破我和【星浆体】的循环时，你也在同一时间诞生了，”
“你的存在在我的眼里非常奇怪，就像是一群细菌想把其中一个细菌送到一个生物体上，但是生物体有着有着免疫系统，因此这群细菌选择牺牲自己强制适应免疫系统，经过百年的演化后，成功将你转变为土著细菌送到生物体上。”
“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吧。”
“大拇指”用手扶着自己的下巴，思索道。
“细菌吗……”
“你想挑拨谁的关系吗，用这种褒贬意味鲜明的说辞。”
“不不不，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个比喻罢了。不要纠结这个了，你们难道不是因为有事才来找我的吗？”
面对佐助的质问，天元无辜地举起两只手。
“复活庵歌姬的方法。”
不是佐助不想问关于羂索和他的计划的事情，而是不能问。
即便是前世看漫画的时候，佐助也没彻底搞明白天元的立场。和羂索斗了这么多年了，不说让所有人对他知根知底，至少也应该让身边的人直到他的存在才对。
可是直到五条悟在涩谷事变被【狱门疆】封印了，他才知道额头上有一道伤疤的【夏油杰】是羂索。
可能在他眼里看来，五条悟只是和循环中的一环，只是千年来无数【六眼】中的一位罢了，也可能天元和羂索本身就有着隐秘的协议。
总之在佐助的眼里，“全能”的天元并不值得完全信任，除非她愿意与佐助订立契约。
“人死不能复生，这种事情我也无能为力。”
“……”
“你觉得我和五条一样好骗吗？”
“……”
“佐助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好了，我们不要再打扰天元大人了，我们自己的私事我们出去自己谈吧。好了，走吧！”
感觉到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五条也拿不准佐助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在五条的眼里，佐助的感性还是要多于理性，他做事情还是少了一分稳重。
但他其实多虑了，佐助这副强硬的姿态不过是装出来的。
佐助自己清楚，有着【不死】术式的天元，是真的不会死，自己如果在这里大闹，只会被当作小丑的无能狂怒；而佐助如果用【夏油杰】的【咒灵操术】把天元控起来，那基本上就要与全世界为敌了，这两种结果佐助都不能接受。
不过摆出态度来吓一吓还是可以的。
“……”
天元抱着手，继续装死，不说话。
红色的粘稠血液顺着佐助的裤腿滑下来，落在一旁的褐色地板上缓缓升起，凝聚成一个绑着半丸子头的猩红人影。
“喂，”
在佐助眼睛发生变化的那一刻，五条就准备好了领域的起手式。
“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上一次佐助之所以能够赢过五条，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五条对佐助新能力一无所知。且本身五条的心里就带着对佐助的歉意，在展开领域自以为胜负已分后，放弃了向佐助头脑投放垃圾信息，这才给了佐助反杀的机会。
五条和佐助针锋相对，两人的咒力碰撞竟在位于地下的薨星宫掀起一阵狂风。
直到五条周围已经产生空间的波动，出现虚空的霓虹时，天元才做下最后的决定。
“够了，五条。”
“这件事，我可以和你谈，但五条需要回避。”
佐助收回了血奴，五条也解除了即将触发的领域，头也不回地走出大殿。
“真是不得了，这就是那双眼睛吗，”
自佐助用【伊邪那美命】释放出血奴夏油杰威胁自己的那一刻，天元便一直盯着佐助那双惊人的，独一无二的双瞳。
“五条已经走了，你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吧。”
佐助收回万花筒，淡漠地看着大拇指的头。
“我可以帮你复活庵歌姬，但你要为我服务两年的时间。”
“免谈。”
笑话，大事就在这两年发生，更不用说自认为继承了庵歌姬遗志的佐助，还要保证京都校学生的安全，而与幸吉和真依的死亡，就在不久之后发生……
“宿傩开始复活，大事就在这两年，你怎么不让我十年后为你服务两年呢？。”
“……”
“我劝你考虑考虑你接下来说的话，要知道，我对拯救这个国家，维持你的存在没什么兴趣，”
“我只想复活庵歌姬，和我的朋友们一起活下去，只要能达到这个目标，我站在哪一方都可以。”
听了佐助的话，天元笑了。
“你叫宇智波佐助对吧，似乎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啊。”
天元张开了右手，做着一些奇怪的手势来补充她的话。
“你作为外来者，可能还没意识到，这个咒力的世界，咒术师和咒灵、诅咒师的力量总是趋于平衡的，每个时代都有镇压一个时代的强者，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强到能够改变整个咒灵界，”
“这样说你可能更好理解，这个世界咒术师一方多了你这个天才，那咒灵一方会不会也多出一些变数呢？”
“也就是说，你有麻烦了，小子。”
天元笑完，说出了她的目的。
“我可以和你订立一个契约，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变数的信息，”
“但是，你要保证在一周内不要插手‘容器’的任何事情。”
咒术界的契约和口头合同不一样，带有两方咒力的契约具有强制效力，虽然佐助不知道违约的代价是什么，但他知道即使是羂索也不愿冒这种风险。
看着天元扭曲的脸，佐助考虑着天元的条件。
“好，我答应你。”
出于对剧情的了解，即使佐助一周内不干预虎杖的事情，宿傩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复活，所以这个条件相对可以接受。
天元低下头，看了一眼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表。
“这么晚了，我觉得你应该回家去看看了。”
佐助的表情有些紧张。
“你说三轮他们……”
感受一下血奴的情况，佐助轻呼一口气。
“看来是还没发生，小问题。”
“不，我指的是你姐姐。”
天元抱着膀子，看着佐助吃惊的眼睛。
“你的姐姐，宇智波美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