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灼艳逼人
和昭仪过寿又晋封，季晟自然要给她这个面子，忙完了政务之后，就来陪和昭仪过寿。
毕竟是晋封之喜，午间之时，是在外设宴，阖宫嫔妃自然不会不给她这个面子。
而到了晚上，则是在明德宫内设宴，这回倒是没有别的嫔妃，只有季晟一人。
“祝母妃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怀娴今日打扮的格外的喜庆，她举着个小杯子出来敬酒。
齐贵嫔高兴的合不拢嘴，喝了一杯酒。
紧接着，怀娴又捧着一张装裱好的书法过来，“这是儿臣抄录的《凯风》，给母妃贺寿。”
齐贵嫔看完之后，又叫人递给了季晟，“这孩子的字是大有进益，圣上看看。”
季晟兴致正浓，便接过来，看着上面一个个小巧娟秀的字迹，不由得赞叹，“和半个月前相比，进益良多，可见怀娴用心。”
怀娴面露得意，“写字可是儿臣最为擅长的。”
“你啊——”季晟点了点她的鼻子，而后边将书法交给了齐贵嫔，齐贵嫔吩咐人收好。
“其实儿臣不止准备了这一份礼，儿臣还和音楼和芬蕊一起为阿娘准备了另一份礼物。”怀娴挺起胸膛，继续说道。
“哦？是什么？”季晟挑眉，看了一眼齐贵嫔。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芬蕊捧着一件衣服而入。
“奴婢祝娘娘身体康健，福寿绵长。”芬蕊说完，就捧上衣裳。
衣裳呈至齐贵嫔的跟前，这是一套齐胸衫裙，上身为黑色祥云交襟衫，下为白色山水齐胸裙。通体黑白两色，却又掺入了金银丝线，有流光华彩。
云纹飘逸与山水图案飘逸，但是细细看去，这些纹路又像是书法字迹演化而成，和怀娴递上来的字十分相似。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是《凯风》。”季晟轻轻呢喃，一眼看出了上面的图案是由《凯风》演化而来。
“正是《凯风》。字是儿臣所写，裙子上的图案是音楼所描，而裙子则是芬蕊和音楼一起完成。算是我们三人一起送给母妃的礼物，母妃喜不喜欢？”怀娴走到齐贵嫔身边，笑意盈盈。
齐贵嫔将怀娴搂在怀里，不着痕迹的将那件衣裳推远了去，“这般尽心，哪里有不喜欢的呢？”
说罢，就命人看赏。
季晟眼眸中染上几分笑意，他看了看四周，却发现并没有想见的人。
“不是说三个人贺寿，还有一个呢？”季晟不由得问。
“回圣上，音楼病刚好，今日精力不济，便被娘娘劝着回去休息，说是晚间再来磕头。”芬蕊解释说道。
季晟了然，到也不好多说什么。
酒过三巡，芬蕊见声色渐佳，便退了出去，她去找了柳音楼。
柳音楼下午睡了一觉，彼时刚醒，她精力不济并不是假的，这段时间劳心劳力，整个人的气色都十分不好。
只不过作为一个宫女，能休息这么久，已然是不易了。
“精神如何？”芬蕊关怀的问道。
柳音楼面色如纸，却笑着摇了摇头，“还好，睡了一觉，有精神多了。只是没想到睡了那么久，如今天都黑了，该去给娘娘磕头了。”
柳音楼说完，久打算起身更衣。
“你看看你的脸色。”芬蕊捧着铜镜。
柳音楼摸了摸自己的脸。
“还是妆点一二吧，也换身喜庆的衣裳。今儿是娘娘大喜的日子呢。”芬蕊提醒道。
柳音楼点了点头，刚要上妆，东西却被芬蕊接过，“我来吧。”
“那就驱遣一二芬蕊姐姐了。”柳音楼玩笑道。
芬蕊轻嗤，“少贫嘴。”
她说完，就来为柳音楼添妆。
很快久画完，芬蕊又捧上了一条凝脂色红梅纹的长裙，格外的喜庆，上面还用金线绣着祥云纹路，在灯火下流光。
“这裙子好生亮眼。”柳音楼摸着上头的祥云纹，低声呢喃。
“金司彩送的，今儿是娘娘的好日子，娘娘许我们妆点呢。”芬蕊垂了垂眼眸，“快换上吧。”
柳音楼点了点头，芬蕊又帮她挽好了头发，又插上了两朵红宝石的梅花珠花。
柳音楼揉了揉头，还是有些精力不济，灯火昏暗之下，她目光还有几分迷蒙。
她勉强恢复几分清明。
“快走吧。”芬蕊笑道。
柳音楼看了一眼芬蕊。
“怎么了？”芬蕊疑惑。
柳音楼摇了摇头，真心的感激说道：“多谢。”
“不必客气。”芬蕊摇头，说完，就带着柳音楼出去。
她将柳音楼带到了仁宁殿中，自己却在柳音楼踏入殿门的那一刻退了出去。
季晟正坐着喝茶，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闯入了他的眼帘。
一身凝脂色的红梅长裙，愈发凸显她的身姿绰约。往日清丽的脸庞上多增艳色，不显妖媚，反而觉得她清艳逼人。
一直都知道她清冷如仙，却不知道还有这般灼艳的时候，在盈盈灯火之下，愈发显得光彩照人。
像是初成的梅花精，灼艳却又不染世事，带着一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四目相对，季晟目光凝滞，喉头发干，心跳如鼓。
柳音楼的视线与之交汇，有些惊讶，似乎有些受不了季晟直勾勾的目光，她目光轻动，而后挪开。
“奴婢拜见圣上。”仁宁殿中不知何时起只剩下季晟和柳音楼两人。柳音楼行了个大礼，跪倒在地，不曾抬头。
季晟久久不语，也不喊人起身，过了半晌，忽而发出一声轻笑，“呵——”
声色清朗，十分舒怀，仿佛发生了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原来是这个主意。”他似乎是接受了什么，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眉宇之间都流露出喜色，任谁都看得出他此时此刻的喜悦，
他慢慢的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柳音楼的跟前，亲手将柳音楼扶起。
柳音楼整个身子一僵，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季晟托着柳音楼的手臂，渐渐的，却越来越前，而当即将要碰上柳音楼的手掌之时，她却忐忑的将手收回。
季晟的笑意僵在脸上，他的手悬在空中，不知是收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