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噩梦启端
《时之圣典》第十二章规定，当两名圣子同时存在两分及以上差距时，契合度高的那位将自动获胜。
同时，具有九分契合度的圣子候选，更是能直接获得资格。
可是，时之圣典由教廷先贤整理后编制成册，里面内容自然会受限于他们的眼界。
就连初代教皇也都只具备九分契合度。
按照常理，除去女神亲临外，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完美契合的人选，更何况超出理解的十一分契合度。
奇斯格里夫缓缓合上手中法典，苍老指节捏得泛白。
望向老友弟子的目光里带着些许无奈。
“阿贝尔海姆殿下和海恩斯殿下同时获得圣子资格，”他的声音在广场上滚动，“具体人选再议。”
“神遗典礼就此结束。”
话语到此为止，象征结束的圣歌响起。
奇斯将恒常辉环重新放入檀木盒，抱着它走下祭坛，朝着第一大圣堂走去。
广场上的众人和朋友面面相觑。
典礼结束得实在有些虎头蛇尾。
“大家好，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所有人的思绪，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声音来源。
不知何时，一个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无比陌生的青年，已经站在祭坛最高处。
他戴着单片眼镜，一手拄着拐杖，长相普通，真诚笑容下隐藏着无数隐秘。
有三个人认识他。
“迈克洛夫特…？”
克洛的声音很轻，只有正处于祭坛上的三人能听见。
迈克洛夫特并没有给予反应，只是行了个绅士礼。
“各位教廷的朋友，初次见面，我是「永恒庭院」的…”
“装神弄鬼！”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奥斯本就大喝出声，急速吟唱神术。
金色弧光从天而降，径直落在“迈克洛夫特”头顶。
烟尘散去。
“…首领，迈克洛夫特·莫里亚蒂，今天在此是要宣布一件事…”
他的身体有些模糊但毫发无伤，依旧在平静地述说。
奥斯本眉头微皱，调动了更多的力量，准备再试一次。
奇斯出现在他身前，伸出手再一次阻拦，“不必浪费力气，这是一段提前准备好的影像。”
他没有制止这一切。
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目睹这一幕，盲目阻止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还请教廷的各位将导致诺桑比亚之灾的罪魁祸首，恒常辉环和上任教皇路法斯特·阿贝尔海姆的尸体于本月月底之前交付。”
“如若拒不执行，我们「永恒庭院」将对神典国降下绝望。”
“勿谓言之不预。”
迈克洛夫特的话音刚落下，整个广场就陷入了群情激愤的海洋。
“放你娘的屁！”
“你@￥%！”
各种侮辱性词汇从教廷成员的口中传出。
这种话语简直是对整个教廷的巨大侮辱！
然而，对于只是一段影像的迈克洛夫特而言，这都毫无意义。
他对着众人再鞠一躬，影像消失。
“肃静，有序退场！”
直到奇斯的厚重声音响彻广场，这里的纷乱才逐渐平息，但众人依旧是骂骂咧咧地退场。
于他们而言。
「永恒庭院」不过是数十年前的手下败将，现在的藏头露尾之流，绝无可能对教廷造成实质性威胁。
只有克洛和温河眉头紧锁。
他们了解迈克洛夫特的性格，绝不是那种喜欢大放厥词的无的放矢之人。
克洛和卡特尔并排走下祭坛，分别汇入自家长辈的队列。
奥斯本满怀敌意地看了克洛一眼，让他更加觉得莫名其妙。
这毫无理由的敌意也不知是从何而来。
“克洛，你和大家先回去，我还有些事情。”
雷克多、奥斯本以及奇斯格里夫，三人同时走向了第一大圣堂，应该是要讨论今天发生的一切。
“殿下，那我就先离开了。”
卡特尔行了个告别礼。
“你现在也是圣子身份，无需再对我行礼。”
克洛微笑着和卡特尔告别，“下次再见。”
.
大圣堂内的会议室。
奇斯格里夫坐于右侧第一个位置，雷克多和奥斯本则分列会议桌左右。
除去实地到场的三人外，其余白金大主教依旧以影像形态参会。
当奇斯简单讲述完今天发生的一切后，众人也是表情不一。
“本次会议由我主持，第一件事就是先商讨圣子的具体人选。”
“这还用说？十一分契合度！我想在座诸位都明白这是何等奇迹！绝对是阿贝尔海姆家的小子更加合适！”
性格直爽的弗朗西斯科依旧是最先开口，他神情激动，不停地拍着桌子。
“我看未必。”奥斯本立即出言反对，“前几天，卡特尔已经成功踏入五阶。”
“恒常辉环的存在意义，就是让教皇拥有八阶之上的力量。从这个角度出发，九分和十一分并没有任何差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争辩，其余白金大主教也不时发表他们的意见。
他们的话语间，似乎都更倾向于卡特尔。
隐约间形成了弗朗西斯科以一对多的形式，好在他声音大语速快，完全不落下风。
但有些奇怪的是，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雷克多，居然一直保持沉默。
“好了，安静！既然得不出个结果，那就还是按老规矩。”
奇斯右手敲击桌面，制止了这场看不到尽头的争论。
“支持克洛·阿贝尔海姆成为圣子的画下圣徽。”
一只略显苍老的手，和一只影像中的手有了动作。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了雷克多。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雷克多！你到底在干什么！他不是你的侄子吗！”
弗朗西斯科一掌拍碎了眼前的桌子，咆哮出声。
“卡法伊枢机卿，还请继续。”
对于雷克多的举动，奇斯也有些不解，他收回手掌，继续说着：
“接下来，支持卡特尔·海恩斯的画下圣徽。”
奥斯本和另外三名白金大主教迅速行动起来。
而雷克多依旧没有反应。
“我弃权。”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卡法伊枢机卿，我想您可以宣布结果了。”
奥斯本志得意满，脸上堆满笑容。
密闭的会议室大门突然被人打开。
身穿金色法衣的潇洒老人快步走入。
他自然地坐在奇斯对过，目光扫向众人，笑而露齿：“我想，我应该没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