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被爱
「林静静:姐姐,我做的还可以吗?」
「而退:做的很好,苏导他们都对你的表现很满意,放下心继续做准备吧」
「林静静:那太好啦!那次和徐姐谈合同的时候听姐姐说要直接拿下来这个角色,其实心里本来想反驳的,但是是姐姐在为我考虑,我应该做的是努力做好能配上这份好意」
「林静静:总而言之,很谢谢姐姐。今天姐姐有时间吗?我想请姐姐吃饭」
「而退:等你拿到第一笔片酬再请我吃饭怎么样?」
「林静静:好!」
女主还挺可爱的。
李知南咂咂嘴,继续撑着头看台上的演员们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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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阳光正好。
李知南拿着新的一捧花站在傅怀北的房间门口。
反正花、水果什么的东西都是刷傅辰西卡买的,他负责报销,买了又不亏,多买还赚到。
里面的护工打开门准备出去,看到李知南时愣了一愣,小声对她说:“李总助,您去花园稍微等等再来吧,傅董在里面呢。”
“小王,门口是谁?”
半掩着门的房间里传来略显苍老的男声
王护工回过头说:“老爷,是大少爷的助理来了。”
“小盛吗?让他进来吧。”
李知南推门那一刻,她似乎看到半躺在床上的傅怀北表情一变。
但太快了,等她定睛去看时,傅怀北只是温和的冲她微笑。
李知南抱着花出现在房间内,房内现在只剩她、傅怀北和傅董傅长明三人。
傅怀北接过李知南手中的花放在床头,说:“爸,这是哥哥新招的助理,她每周五都替哥来看我。”
“我还以为是小盛来了,”傅长明打量了一下她,点点头,“我也听说辰西新招了个很能干的助理,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李知南露出公式化的应酬笑容:“我叫李知南,知道的知,南方的南。”
傅长明又轻轻点头:“倒是让我想到怀北的妈妈了,她叫司楠,楠木的楠。已经有多少年了?唉,二十多年吧。”
傅怀北低着头,睫毛垂下遮住情绪晦暗不明的眸子。
李知南也不好做什么反应,应和着说:“她应该是个很好的人吧。”
傅长明脸上挂着笑意,眼神望向远方,露出颇为怀念的样子:“是啊,她聪明,温柔……”
傅怀北低着头捏着床单,手臂上青筋血管凸起,然后又松开手,恢复体贴乖巧儿子的模样,说:“爸,你回去休息吧,李总助待会会陪我做一些康复训练。”
傅长明说:“好,好,李总助,那怀北就交给你了。”
李知南微笑点头:“好的,傅董路上小心。”
目送傅长明离开,李知南坐到傅怀北的床边,看到旁边桌上的果篮,问:“吃苹果吗?”
“好啊。”
傅怀北正准备伸手去接苹果,李知南却从包里摸出来一把水果刀削起苹果。
“想吃什么样式的?”
傅怀北想了想,犹疑一下,说:“什么样式?你决定就好。”
李知南把刀在手里转了一圈:“很久没整过了,如果不好看的话对不起哦。”
李知南用刀时确实不敢一心二用,她专注的削着苹果,把多余的果肉也拿了个小碗装起来,傅怀北就静静的看她手上动作。
下午阳光明媚中的微尘打着旋掠过两人,地上是风吹树梢映出的细碎光斑。
如果真的能这样宁静下去就好了——
傅怀北想。
李知南把苹果递到他面前,微笑着问:“猜猜是什么?”
傅怀北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长长的睫毛扑闪着问:“是兔子吗?”
李知南弯着眼:“对啦,这样不会更好吃,但是看着开心点。”
傅怀北咬下一口苹果,清甜的汁水充盈口中,他咽下那块苹果,问:“李总助为什么会这个?”
李知南把盘里削下来的果肉用小叉子叉着吃,她说:“因为以前看小说里面有男主给女主削兔子苹果,当时还挺痴迷的,所以专门去学了,那会不知道浪费了多少苹果,好在我还挺喜欢吃苹果的,多多少少都能吃完。”
傅怀北又咬下一口苹果。
李知南笑:“怎么吃的这么小口?如果喜欢我还可以再削,这又不多珍贵。”
从没人为我削过苹果。
更怎么敢奢望这样的。
傅怀北垂眸望着手里的“兔子”张了张口,没有把话说出声,只是轻轻点头。
他的手术还算顺利,最近就要开始做一些康复训练了。
在康复训练之前,李知南照旧推着他漫步在花园中。
短短一周,花园中的不少花被换了种类,但都开的正盛,在盛夏里尽情恣意。
平时总多少说些话的傅怀北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怔愣着,双眼似乎在看花看叶,但又没有一个焦点。
“怎么了?”李知南轻声问。
傅怀北摇摇头,也轻声说:“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李知南抿了抿唇,不知从何而来的同理心驱使着她:“如果不介意的话,欢迎向我倾诉。”
对方沉默了。
傅怀北似乎犹豫了很久才开口:“我想到了我的母亲,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在我面前,从第三层楼……纵身而下。她在死之前一会说带我一起走,一会又说要我好好活下去。”
李知南的脚步迟疑一下,继续推着傅怀北往前走,她知道傅怀北不会让她为回答这样的话题为难,她只需等待他的下文,认真的听就好。
傅怀北继续说:“她的长相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印象中只剩下模糊不清的背影,那些旧相片都被他收了起来,但其实我有藏起来一张,和我想象中一样。”
李知南反应了一下,明白过来对方话里的“他”是傅长明。
“你能猜到我为什么叫傅怀北吗?”
傅怀北按住轮椅的轮子,回身望向李知南。
李知南想了想:“因为司楠……思南?可是为什么要反着来……”
“因为他已经是有妇之夫,而我妈妈的存在怎么会被认可,他们至多想着留下我一个就足够。我……爸他那时或许也有真心,他想要两全,因为他的正牌妻子和他是包办婚姻,没有真感情。”傅怀北嘲讽的笑起来。
“但是事与愿违不是吗?我妈妈她有很厚的日记本和一沓留下来的信,她彻头彻尾的被欺骗,她天真而要强,无法接受这一切。”
这是李知南第一次在傅怀北脸上见到明明白白的负面情绪。
“我爸他那段时间因为这场风波损失了很多名誉,他甚至恨她,恨她还是自欺欺人的恨什么呢?所以总而言之,我的名字,引申为怀念,原意是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