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打赌
他们没看到秦舒，转了个弯往隔壁24小时便利店去了。
秦舒手机传来震动，将她从出神的状态拉了回来。
“您好0897尾号，我在门口来了，你在哪里啊？”
秦舒刚想说话，转身就见外卖员的身影，一边走一边说：“在你后面。”
外卖员将手中包装袋给她，“0897秦舒是吧？你的外卖。”
秦舒点头，道了谢：“谢谢啊，新年快乐，路上注意安全。”
秦舒提着袋子朝装修的高级感十足的店门进去，不出意料的被拦在门外。
服务员面带微笑，“不好意思小姐，本店不让自带酒水小吃。”
秦舒也是愣住了，站在原地盯着面前的两个穿着西装蝴蝶结的服务员，好半晌才说出一句没用的话。
“那怎么办？”
他俩对视一眼，像是新来的，眼神有些无措，道：“请您吃完或者放在门口，待会儿再拿。”
“能进去吃吗，外面太冷了还没有凳子，扣工资的话我可以赔偿你们的。”
“……”
“噗哈哈哈……”
身后传来男人的嗤笑，秦舒扭头看到一个穿了西装拢着齐膝大衣的高大男人和带着口罩的顾思齐。
秦舒看不清顾思齐的脸，但从他身旁人那毫不加掩饰的戏弄的笑声看出来，他应该像没事人一样在看好戏。
秦舒没有跟他打招呼，而他也貌似不打算向她打招呼，心照不宣的，两人只是对视一眼就移开，秦舒看向旁边笑得放肆的男人，语气平淡如水。
“好笑吗？”
他立马闭了嘴，朝一旁的顾思齐挑眉，顾思齐没看他，只是转身接了个电话。
秦舒才不会为自己的权益索取感到好笑，“不可以的话可以打电话吗？”
“打什么电话？”
“市监，我朋友是律师，刚好可以可以向你们店提起诉讼。”
话落，两位服务员焦急的看刚才笑话秦舒的男人。
“老板……这怎么办？”
男人大手一挥，“让她进去，以后店里有客人带酒水或者小吃的，不许阻止，我的店，能来消费的薪资不会低。”
“你做的选择是正确的，谢谢。”秦舒冲老板颔首，提着袋子就进去了。
顾思齐接完电话回来，李秉宸撞了他一下，“做到了，听说你调的酒技术很好，等会给我调一杯？”
“再说吧。”
顾思齐抬脚跨进玻璃门，李秉宸撇了撇嘴，跟着进来，嘴里嘟囔，“怎么搞得像是你的店一样。”
店内装修和“星空”名字一样，天花是带着繁星的，左侧的柜台一直延升至看不到的地方，拐个弯进去，一整面的墙都是看电影的区域，电视墙里面还嵌了一柜子的各色各异的酒。
酒柜里面的灯带呈现昏黄的灯光，大理石的吧台上下都有灯带，赤橙的灯带环绕成一个个拱门，里面是小包间。
面前的休闲区域放着舒缓的音乐和一部外国电影。
秦舒绕过人群，坐在一张长方形的皮质沙发前，暖气烘着，感觉有些热，将围巾、外套脱下来放到一边，打开炸鸡，发了条语音给凌戚。
“我在这看电影，不用管我，你怎么开心怎么来。”
接着，她扫了桌上的一个二维码，选好一杯剧烈伏特加，一杯柑橘兑饮，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美女，一个人吗？”
秦舒抬头，刚才那个男人笑着冲她招手，秦舒也不计前嫌地冲他笑了下。
“吃吗？”
“我们店有的，只是还没有炸鸡这个套餐，后续会陆续上各种小吃甜品什么的。”
秦舒愣了一愣，“国外基本没有小吃，所以……我以为这儿也没有，不好意思，等会我会多消费一点的。”
“没事，多大点事，你想喝点什么，我可以叫新来的调酒师给你调一杯。”
秦舒摇头，“我已经点了两杯，这炸鸡实在太油了，一杯可能不太够。”
“你点的什么？”李秉宸问。
“伏特加。”秦舒道。
“啊……啊？”李秉宸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的又问一遍，“你点的什么？”
“液体面包，伏特加。”
李秉宸突然被空气呛到，咳嗽了一声，脸已经有些涨红。
“我可是s市酒王，没见过有女人喝过纯伏特加，而且还点了两杯！我要和你拼酒。”
闻言，秦舒已经慢悠悠摘下了一次性手套，素净的脸也挡不住她轻佻的眼尾。
“那你见过的女人很少嘛，我最近心情一般，想玩点刺激的，赌什么？”
李秉宸歪着脑袋想了想，“以后来我的店免单。”
秦舒轻笑一声，将包装袋丢进桌下的垃圾桶，“外加今晚所有人都免单。”
“你！”李秉宸瞪着眼，下一秒就笑了起来，“赌就赌，我叫李秉宸！记住我的名字。”
李秉宸见她眼尾扬起来一股子阴险的笑，越发觉得好玩。
两人来到吧台，顾思齐正在里头抱着雪克杯上下摇晃。
他脱了厚厚的黑色羽绒服，高领黑色针织毛衣延伸至下颌处，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白炽灯和暖光灯的照亮下，他不慌不忙地晃动着手上的工具。
李秉宸若有其事的指着顾思齐，道：“这是顾思齐，这是……”
说到秦舒时他顿了顿。
“秦舒。”
李秉宸顺势接上，“对，秦舒小姐，要和我batter。”
顾思齐头也不抬，道：“你好。”
秦舒也道：“你也好。”
李秉宸没发现他们之间的异常，很快从冷冻酒柜里拿出一瓶未开封750ml的白瓶蓝字的伏特加，一杯一杯的罗列在面前。
她趴在顾思齐的另一边对酒保道：“刚才v12卡座的酒水送给今晚的驻唱，说是一位叫凌戚的人送的，谢谢。”
酒保点头：“好的。”
将刚调好的两杯不一样的酒放在托盘上送了过去。
顾思齐闻言看去，驻唱台上高脚凳坐着一位手持吉他的男人，看着大约20岁左右，清矍的身体和本人一股清冽出尘的气质，已经有不少女生去要微信了。
他穿着和秦舒一样的灰色帽檐卫衣，闭着眼哼唱，手指有规律的拍打吉他，享受在其中。
顾思齐收回视线，手上摇晃的速度不可察觉地重了些。
“一个人喝一瓶。”秦舒敲着吧台柜，眼尾的玩味更深，“外加一个条件，我赢了成为‘星空’的股东之一，反正你不差钱，股份看着给就是了。”
李秉宸倒酒的动作一顿，掩住内心的几分震惊，“你玩真的？”
“谁跟你玩假的了？我留学那会儿，和几个壮汉喝了一夜，输了我一间公寓，最后还一起进了医院。”
“你还在俄罗斯留过学？”李秉宸张着嘴，脸色已经有些黑，“你怎么不早说！”
秦舒人畜无害地笑笑，“你没问呐。”
“我喜欢这个赌注，你输了怎么办？”
“我从一位好友那得到一块他收藏了很久的古埃及印章扳指，价值五千万。”
酒保和李秉宸都震惊了，五千万的古董，和这个清吧比起来，古董似乎更值钱，他没想过自己会输，立马点头同意这个赌注。
“成交！”
一首首治愈温馨的音乐在室内响起，李秉宸雀跃地将面前摆好的shot杯里的伏特加一饮而尽。
冰冻过的酒和杯子中和了伏特加的辛辣刺喉的冲味，三杯下肚，他挑衅地看一眼秦舒。
酒保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冰了半小时的伏特加用开瓶器打开后放到秦舒面前。
秦舒视线左移，那里已经没有人了，李秉宸开始催她。
秦舒拎起酒瓶子仰头灌了一口。
热烈、火辣的在嗓子里汇集，许久没喝过酒，她酒量确实没有两年前那会儿好了。
但她仍面不改色，下巴微抬，眼里写满戏谑。
李秉宸对这种女人是有敬佩的，他大笑一声，也仰头灌了一口。
你来我往，酒保已经放下手里的活，静静看着两人拼酒。
短短五分钟不到，秦舒手里的酒瓶见了底。
李秉宸打了个酒嗝，酒精上窜，已经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接着喝接着喝，我就不信喝不趴你！”
秦舒也已经微醺，脸颊一片桃红，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差点聚不上焦。
听到李秉宸的话，她又干了一大口，还没咽下去呢，酒瓶就被人一把夺走。
洒出来的酒沾了她前面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