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别害羞
坐上出租车，顾思齐眉头拧的更紧了，他捂着右边腹部，眼睛紧紧闭着。
“师傅，去离这最近的医院。”
秦舒说完，坐得离他近了点。
“不介意的话可以靠在我肩膀上。”秦舒大方道。
顾思齐摇头，秦舒瞪大了眼：“你介意吗？”
顾思齐又摇头，斜眼看她：“没事，不是很是严重。”
要不是车上有司机，秦舒可能也会像顾婉之一样抵在他耳边臭骂他一顿。
“你别害羞。”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顾思齐错愕地看她。
司机师傅也是憋着笑，顾思齐缩在后座，倒像是被欺负的良家少女。
顾思齐脸上发烫，将头埋得更低，最后索性闭了眼，睫毛垂下，车窗外的一束大灯照进来，秦舒看见他鸦羽般青黑的浓密的睫毛微微轻颤。
很快到达医院门口，或许是太痛，顾思齐没有拒绝她的主动。
下车时，司机一脸暧昧的看着两人，秦舒勾唇冲他笑道：“师傅，我是不婚主义，您别想歪了。”
秦舒右手从他腋下穿过，肩膀扛着他时，被他用力挣脱开。
“我怕你晕过去，故意吓你的，”秦舒顿了一下，“都这样了还能走？”
顾思齐淡淡看了她一眼，缓慢的往前走。
秦舒又斟酌了下语言，跟上去，“我看到你在舞台上的样子，觉得你身材好而已，没想吃你豆腐。”
顾思齐侧头看她，继续回头捂着肚子走，终于到了墙边，他一个趔趄，撞到了墙上。
秦舒听见他低喘的声音，连忙去扶他。
“我可没有在婉之面前说这些话，你放心，我只是看你有些难受，想逗一逗你，让你开心点。”
顾思齐白她一眼，低声道：“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
秦舒点头，“如果你愿意让我扶的话。”
顾思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两秒后张开手臂，算是同意了。
挂号缴费后，进了诊室，医生看了眼片子，说：“得住院。”
顾思齐拒绝道：“吃点药就行了，不住院。”
医生生气地看了眼秦舒，严肃道：“你是他女朋友吧？急性阑尾炎，再晚一点儿可能需要做手术。”
秦舒没纠正他的言辞，只是点点头，“那我现在去办住院。”
似乎是想到顾思齐接下来的话，她言简意赅道：“不许拒绝，必须住院。”
很快，秦舒缴完费用、取药，上了二楼，看见顾思齐萎靡不振地坐在休息椅上，她加快步伐。
到了住院部，秦舒将顾思齐升到特需病房，护士只是微愣了会儿，很快安排好病房。
秦舒抽了个间隙给在酒店的顾婉之拨电话。
“放心婉之，不严重，我在医院陪着你哥打点滴，你好好睡一觉，我把地址发给你，明天早上再过来吧。”
挂断电话，秦舒又看了眼病房号，把定位和病房号发了过去。
事毕，她走进病房，一屁股坐在病房里的皮质沙发上，大大地喘了口气。
她突然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直直盯着顾思齐。
“嗯？”顾思齐不解，出声问道。
“你怕医院，怕打针。”秦舒说着笑了起来，安静的病房才显得不那么冰冷。
“谁怕了。”顾思齐靠在床头轻声道。
然后他俩就像小孩儿一样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起来。
“那你脸红什么？”秦舒笑着说，“还是跟高中一样。”
顾思齐带着颓倦的声音道：“你还记得？”
秦舒摇头，又点头：貌似”我们俩高中交集不多，我只记得你是高一转来的，班上女生给你送过情书，后来调到二班去了。”
顾思齐无声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知道是夜色撩人，还是微风拂面撩人心弦，秦舒突然感叹道：“在我的计划下，我应该一回国就给世界五百强的企业投简历，然后每天像都市丽人一样规律的上下班，可以趁着假期出去旅旅游，看看风景，体验风土人情，我的规划里没有相亲，甚至是结婚，但我妈生怕我嫁不出去似的，每天给我安排相亲，然后就遇到了你，现在我本来应该在大理吹着微风看洱海的……”
顾思齐又听她说：“缘分还挺奇妙的，两个不相识的人从一个交叉点分开，最后直线拐了个弯，我俩又认识了，我还陪着你在医院打点滴，这还是第二次，我们俩上辈子是不是认识啊？”
顾思齐不语，片刻后才道：“或许吧。”
秦舒笑眼弯弯道：“我觉得还挺有趣的。”
点滴到后半夜才输完，顾思齐呼吸平稳，沉沉的睡了过去。
药瓶见底，秦舒打着哈欠叫来护士拔掉针管，才靠在沙发上睡去。
夜里顾思齐醒来，瞥见缩在沙发上的秦舒，他撑着床沿起身，找值班护士拿了床新的被子，动作轻柔地搭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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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顾婉之给石头发消息，也把石头吓一跳，两个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看见躺在医院双眼无神，脸色苍白的顾思齐，顾婉之一边哭一边骂他。
“我要告诉大哥！要不是舒姐姐，你现在早就死了！媳妇都没娶，你好意思嘛！”
顾思齐略微苍白的脸上勾出一抹笑，心里慰藉，拉她到身前来，抹去她眼角的泪，轻声说：“那我现在是不是要死一个？不然都对不起你的眼泪。”
顾婉之回头告状道：“舒姐姐你看，他还不安慰我！”
秦舒笑了下，也帮着顾婉之对付顾思齐。
“如果再来晚一些，你二哥可能还真的死了。”
“死”这个字让顾婉之很害怕，她无措的“啊”了声，又看向顾思齐：“不是说没事吗？怎么那么严重！”
石头打电话告知曾仕伟，考虑到顾思齐身体原因，曾仕伟给他放了一个星期假期，并且嘱咐顾思齐生病的事不能被媒体知道。
三天后，顾思齐出院了。
凌戚等人也已经结束旅游之旅，转昆明启程回了s市。
期间没少调侃秦舒见色忘义，这三天是三人轮流在医院照顾，顾婉之太小了，轮到她值夜，都是石头来代替。
回到酒店，收拾东西准备返回s市，秦舒收到了s市一家游戏公司的面试提醒，就在明天一早。
顾婉之想玩的劲儿也没了，三人随便找了家特色菜餐厅，下午登上飞机，晚上八点顺利抵达。
顾霖嘉早就等候在机场，石头心里过意不去，主动提出要开车，顾霖嘉没拒绝，坐在副驾上，其他三人则坐在后座。
顾霖嘉关切问：“思齐，身体怎么样了？”
“没事了，谢谢哥。”
“婉之，香水在我房间，自己去拿。”顾霖嘉看向顾婉之，疑惑道：“一瓶不够，要两瓶吗？”
顾婉之在编辑朋友圈，听到顾霖嘉叫她，立马抬起头来，“没有啊，之前给我买的玫瑰味的没用完就过期了，我丢了，一瓶都用不完怎么会要两瓶，大哥，怎么了？”
顾霖嘉点头，过了会儿才“嗯”一声，视线在后座的顾思齐和秦舒身上停顿了会儿。
“没事。”
秦舒有些累，早就靠着顾婉之睡着了，石头先送秦舒到家，才返回顾宅。
到了顾宅，顾思齐没下车，对着两人道：“还有工作，就不回去了，明天我叫石头把车开回来。”
顾婉之刚想说话，顾霖嘉按下她的肩膀，对顾思齐道：“没事，爷爷那边我会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