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簿京尧，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狗了，人家苏旎答应你了吗，你就跟人叫小舅妈。”
许北辰说话有气无力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
簿京尧油门踩得更大了。
“你妹妹有对象了吗？”
“把司赫矜介绍给你妹妹怎么样？”
“许北辰，许北辰……”
凑着等红绿灯的空档，簿京尧侧目看了眼许北辰。
他躺在那里，已经意识不清了。
簿京尧眸子倏地一沉。
他跟许北辰之间的情谊没那么矫情，非要说的情深义重，生死之交。
但他现在真恨不得冲到慕容盛那里弄死他。
簿京尧后槽牙紧咬，立刻拨通顾宸的视频电话，侧身放到许北辰那边的手机支架上，翻转摄像头，对准许北辰。
“跟他说话，别让他睡。”
言简意赅。
平静淡漠。
但却牵动了顾宸的心。
电话那头的顾宸骂骂咧咧：“许北辰，您踏马敢睡，等你回来老子*死你。”
昏昏沉沉的许北辰猛然听到顾宸的声音，蹙眉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面朝着簿京尧，掀起眼皮确认。
有气无力道：“我怎么听到有狗叫？簿京尧。”
簿京尧没搭腔。
手机里面顾宸的脸色黑到了谷底。
但这种时候，他也不想跟一个神志不清的伤者动怒，脸色阴沉，缓缓：“许北辰，你不是让我好好治疗苏旎，如果治疗好了，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顾宸心平气和的声音传来，许北辰迷迷糊糊答：“对。”
没等顾宸再说话，许北辰掀起沉重的眼皮，幽怨地看了眼簿京尧。
没好气地说：“簿京尧，我为了报你……当初从狗嘴里救下我的恩情，把自己卖了，你丫……还不好好谢谢我，早知道……不被狗咬就会被顾宸咬，当初我还不如死在狗嘴里，还能落个直男的名声。”
簿京尧听着，嘴唇不自觉勾了起来。
他扫了眼手机屏幕里的顾宸，开口道：“我们还有半小时到，治好他你就能带他走，但是有一点，彩礼不能少。”
顾宸冷笑一声：“老子老婆，不用你说。”
有顾宸在旁边絮叨，许北辰接下来一路上都在极其不舒服地扭动，直到后来顾宸只要长时间不说话，他都会问簿京尧，顾宸去哪了。
越野车在夜色里疾驰，最终停在一处平常的居民楼前。
是很平常的自建楼。
车子刚停稳，顾宸就直接冲到副驾驶将许北辰扶了下来。
簿京尧跟着下车。
刚站稳，苏旎走到他面前，缩到了他怀里。
像是个需要安慰的小猫，疯狂嗅着他的味道。
安全感回笼。
她说了从醒来的第一句话：“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大概是经常被抛弃，她的声音带着些恐惧。
簿京尧看了眼正抱着许北辰的顾宸。
接收到他的视线，顾宸缓缓：“因为你离开，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被勾了起来，现在的她，就在重复那天的崩溃情绪，除了你，完全不让任何人靠近。”
簿京尧眸色整个冷的吓人。
他从来没有想过，苏旎的病会比他更严重。
所以她当年选择先离开？
因为害怕被抛弃？
他回抱着苏旎，轻拍她的背安慰：“我就在这，不走了，乖，不怕。”
他哄了好一会，苏旎才平静下来，脱离了他的怀抱。
但青葱郁白的指尖轻拽着他的衣角，小心翼翼道：“你忙你的，我就在这，乖乖的。”
如今的苏旎，哪还有半分之前矜贵清冷的模样。
一颦一笑都让簿京尧心动的好像腻在了糖罐里。
但……
他牵起她的手，拉开后座车门，指着里头：“你小舅舅。”
孟序一个人躺在后座，神志不清。
看着孟序的样子，苏旎没什么反应。
簿京尧早就料到如此。
但这种情况下，也不能不管孟序。
“我把他背进去，待会抱你，好不好？”
像是哄小孩的语气。
苏旎跟着往后退了一步，点头：“好。”
苏旎跟在簿京尧身后走了进去，老老实实坠在他身后。
负一层器械室内，顾宸正给许北辰包扎。
看到簿京尧又背进来一个，眉头紧蹙：“拿他当生产队的驴用？”
簿京尧没理他，而是看向许北辰：“他体内的成分能检测出来吗？”
许北辰止了血，打上针，意识渐渐回笼，扫了眼躺在旁边病床的孟序：“可以。”
“辛苦。”簿京尧罕见开口，算是道谢，也算是托付。
许北辰抿着嘴唇笑：“应该的。”
说完，簿京尧走了出去，顺带带走了跟在他身后的苏旎。
偌大的器械室只剩下两人。
许北辰冷冷：“约法三章。”
顾宸的手一顿，点头：“你说。”
“第一，以后不许插手我的生活，尤其是我跟我朋友的相处。”
“第二，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但并不代表承认我们的不正常*关系，我不接受，只谈情，不做。”
“第三，我们的关系不对外公开。”
顾宸轻笑。
带着低沉诱哄的嗓音响起：“第二条不答应，其他两条可以。”
许北辰向阳而生的太阳花一紧，不自觉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你竟然是这样的变态’的神情。
顾宸继续：“我可以把所有的积蓄给你，也可以答应你所有请求，除了第二条，都可以，这算是一个承诺，有效期是往后余生。”
他那带着些表白的承诺，将许北辰二十多年的三观击碎。
他认识顾宸八年，头三年，他跟顾宸并不熟悉，后五年，顾宸开始追他。
刚开始，他以为顾宸是开玩笑，可是在顾宸总是有意无意跟他肢体接触之后，他发现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顾宸好像真的是冲着他身子来的。
丝毫没有掩饰的那种。
顾宸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唯独对他格外关注。
后来因为上了一样的选修课，避免不了接触，他开始试着跟顾宸正常相处，忽略顾宸对他的别样感情。
可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只要带了有色眼镜，就再也变不过来了。
朋友开始的感情，总会很难转变，但如果一个人从一开始就说了喜欢，那之后的所有相处，都会被冠上追求者的标签。
会不自觉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
就好比他跟顾宸。
苏旎的病非顾宸不可吗？并不是，只是因为一想到心理医生，他脑海中出现的只有顾宸。
前后算起来，这个条件好像也不是不能答应。
“成交！立个字据，免得你以后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