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是臭味相投的知己,她绝口不提恋人
“这样行了吗?说好的,我还有一周时间,不计后果,只有你。”
他嗓音清冽,站得笔直,眼眶猩红地盯着她,手臂还在滴着鲜血,此刻的坚定,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来的更有冲击力。
这样的簿京尧,对苏旎的吸引力,堪称宇宙毁灭。
她怔愣地看着他,没了动作。
鲜血啪嗒啪嗒往下滴。
等苏旎回神,她已经拿着手帕包住了他手上的手臂,沉沉扫视着簿京尧身后的所有人。
“谁打伤了他?”
崔泽从最后方站出来:“我。”
苏旎跨步上前,一脚把崔泽踹倒在地。
崔泽本就受了伤,又被踹了一脚,躺在地上半晌缓不过来。
苏旎头也不回地将簿京尧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一起往城中村废旧仓库走去。
一路上,她都在沉默着。
直到靠近废旧仓库,她将簿京尧安顿在一个破旧的黄色沙发上,双手撑着沙发帮。
眸光凛冽,阴鸷矜冷:“老实待着,否则,取消一周期限。”
目前为止,他们都心照不宣地认为一周后就会彻底结束。
虽然现在只剩下四天。
来到阴暗处,他的投名状,彻底唤醒了苏旎体内的暴戾因子,此刻的她,像是回到了自己的主场,彻彻底底成了主导者。
她将一周期限摆在明面上,把事情摊平跟簿京尧讲,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簿京尧还想辩解:“我的伤没事,我可以……”
苏旎倾身上前,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轻咬留下标记。
血腥味在两人唇齿之间蔓延,她轻抿嘴唇细细品尝,撤离开他的身体,视线清扫他藏着阴鸷偏执的眼睛。
少女唇边还有血迹,她背着光,看着他笑:“簿京尧,我是不是还没有说过,我跟你其实是一类人,因为了解,所以不想让你变成我,听我的话,乖一点,只剩下四天,四天后,我去治疗,治疗成功,我们还有更久,治疗失败,这四天,就是我给你最后的婚礼。”
她从旁边翻出了麻绳,将他绑在沙发上,临走时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等我回来。”
留下这句话,她从角落拿出了一根木棍,头也不回进了废旧仓库。
她系下的结,簿京尧解不开。
他只能听着里头传出惨叫声跟打斗声,无能为力到极致。
……
声音消散。
四周重归寂静,苏旎赤手空拳走出来,跟他一样,浑身浴血。
她站在废旧仓库门前,拨了报警电话。
“你好,我报警,郊区城中村西头废旧仓库内有人进行非法交易,还在几个小时前打伤了孟氏集团总裁。”
说完,不等对方回复,她直接挂断电话。
锁屏,关机,一气呵成。
做好一切,她走向簿京尧。
他还是刚才她离开时那样,坐的端正。
只是他如今的眼神,是刚才看到他受伤时她的眼神。
在他阴鸷到病态的眼神中,苏旎将他身上的绳子松开,扶他起来。
“走吧,回家。”
她有气无力道。
听着她虚弱无力的声音,簿京尧没了半分跟她置气的心思,揽着她,让她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身上。
沉沉:“不去医院了?”
听他的声音,有对苏旎豁出去的不满。
苏旎点头,满脸释怀:“不去了,我这身血欠他的,这次还了,医院那边有小舅妈,我去会让她不自在,有什么事她会主动联系我的。”
像是如释重负,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簿京尧也看穿了她刚才决绝背后的未尽之意。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把孟序彻底放在心里,孟序在她这里,始终是跟妈妈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孟序救了她一次。
作为交换,她也替孟序还了过去。
所谓的亲情到了她这里好像行不通了。
她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感情。
只有交易。
那他跟她?
察觉到簿京尧在动摇,苏旎揽着他的腰,整个人缩在他怀里。
“抱歉,我忘了,之前没有跟你说过,我们不是交易,是势均力敌的队友,也是臭味相投的知己。”
她绝口不提恋人。
但簿京尧明白,在她的世界里,这是最高荣誉。
出城中村的路上,两人一路避着警笛声,从四通八达的小道离开了。
车内,苏旎给翁夏打了通电话。
“小舅妈,医院有什么事直接打我这个号码,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
“好。”
“嗯,那挂了。”
电话挂断,她靠在簿京尧肩头,轻笑出声:“后悔吗?”
簿京尧疑惑:“后悔什么?”
“后悔那天非要带我去小舅舅的宴会。”
虽然从一开始就是孟序做好的局,他们去不去,孟序都会找机会见到苏旎。
但是在这其中,簿京尧毕竟算是一个推动者。
簿京尧跟着扶额,略带着懊恼:“是有点后悔。”
看着他生动又悔恨的表情,苏旎被逗笑,靠在椅背上笑的前仰后合。
簿京尧回头看她:“那苏小姐打算怎么补偿?”
苏旎撑着脑袋靠近他,直视着他:“你想怎么补偿?”
簿京尧缓缓:“听说苏小姐喜欢滑雪,正好我想学。”
他的嗓音藏着蛊惑跟循循善诱的引导。
苏旎意识到他知道外公外婆忌日那天的事,她语塞辩解:“那天谢松寒纯粹是例外,所以你不只是因为你爷爷才把自己搞成那个样子?还有谢松寒?”
簿京尧没搭话。
没否认,就是默认。
苏旎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走偏了方向。
在她正盘算着该怎么继续搞谢家时,簿京尧开口:“别再跟他扯上关系,仇人也不行。”
他将苏旎的路堵死,苏旎看着他:“那我要怎么护着你?”
她的话太自然,以至于就连簿京尧都怀疑他是不是一个需要她来保护的小白脸。
怪不得她一直那么护犊子,敢情是把他当成了她的所有物。
对于这个认知,簿京尧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乐在其中。
他凝视着她:“这次先不用护,等伤结痂,最晚后天,我也想去滑雪,就我跟你,你是我的教练。”
在她面前,他理所应当充当低位者的角色。
把她高高举着。
只为她一个人俯首称臣。
下一瞬,一个急刹,车子稳稳停住。
“尧爷,前头是慕容家的车,撞上去还是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