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赤腾蛇胆
第15章 赤腾蛇胆
“吠草加酒，可以在一刻钟内激发药效，混上合欢花香，就能让马瞬间发狂。”
顾惜阙看着沈安禾的眼神很暗。
沈安禾冷笑，“你在威胁我？”
沈安禾现在才发觉自己好像落到顾惜阙的圈套里了。
顾惜阙依旧在笑，“是沈小姐逼我的，我本来想和沈小姐好好说的。”
“顾太医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吧？你要是想说什么，就尽管去说，我不介意。”沈安禾把目光从顾惜阙的脸上移到一旁的医箱上，语气很淡。
顾惜阙脸上的笑意也凝住了，从早上得知沈安禾练过梵心诀之后他花了一天的时间去打听这个人，听到的消息，和眼前的人不大一样啊。
顾惜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撩袍子直接给沈安禾跪下了，“沈小姐，此事关乎我的姓名，还请沈小姐赐教。”
沈安禾今天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都没被吓到，顾惜阙这一跪吓得她直起了身子。
沈安禾刚要开口，顾惜阙先开始说，“我自出生起，便经脉闭塞，三岁起便开始白头，家乡的大夫个个说我活不过十岁，我便自行学医，好歹撑到了今天，但身体依旧十分虚弱，随时有丧命的危险。”
“后来我听说梵心诀有能让经脉逆行的功效，我遍寻天下而不得，直到今日遇到沈小姐，才看到一丝希望，若沈小姐肯救命，顾某愿为沈小姐马首是瞻。”
顾惜阙跪在那里，满头的华发印入沈安禾的眼睛里，她一直都知道太医院有个白发神医，但是并不过多了解。
第一世的时候，沈安禾十六岁时，顾惜阙仍是太医院首席，所以他说的性命堪忧的话，沈安禾并不完全相信，尤其这个男人很聪明，认识第一天就能看穿她的心思，设计威胁她。
“就算我有恻隐之心，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顾惜阙朝着沈安禾的方向一伸手，惊得沈安禾差点习惯性地防御，但是他只是撩起了自己的衣袖。
他过于白皙的手臂上，攀附着扭曲的看起来像是纠缠着的细蛇一样的青紫色经脉，很是骇人，沈安禾微微地皱起眉头，“你现在在用什么方法续命。”
顾惜阙放下袖子，答非所问，“你倒是一点都不害怕。”
“有什么好害怕的？”血流成河，挖肉剔骨她都看过，这些算什么？
顾惜阙对沈安禾又多了几分好奇，这个小女孩远比看起来要成熟，“赤鸾草有极强的充盈血气的功效，每隔三个月我割腕放血，再用赤鸾草补足气血。”
怪不得顾惜阙的脸色看起来异常的苍白，原来是用这种方式活着，他对自己真的特别狠。
沈安禾有些动容，“你很想活着？”
顾惜阙忽的笑了，“一开始也想着死了算了，可后来想想我的医典还没写完，好多草药还没见过，死了，太可惜了。”
顾惜阙这般乐观的态度让沈安禾很惊讶，他很强烈的渴望活着，却与一般人想要活着的理由不同，他完全的活出了真我，只要能活着，就是他想要的样子。
沈安禾忽然有点嫉妒他。
虽然心里有些动容了，但是沈安禾现在很难做到相信别人，“赤鸾草很难得，放血的方法能让你撑多久？”
顾惜阙仔细地想了想，“最多还能撑两年，如果不能得梵心诀想救的话，两年后我就要冒险去取血腾蛇胆。”
血腾蛇胆？这四个字被扔进沈安禾的脑子里，狠狠地炸开，所以第一世的时候，那赤腾蛇是被顾惜阙给捷足先登了。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因果循环，只是世人鲜少发现罢了。
沈安禾眼波流转，勾起一丝朦胧的笑意，“梵心诀是武林绝密，我不能教你修习，但我却能用内力祝你冲破血脉，你愿意相信我吗？”
顾惜阙是有点疑惑的，他威逼利诱了那么久，沈安禾都不松口，为什么突然便了态度，很可疑。
顾惜阙略带戒备的问，“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沈安禾直言不讳，“你的医术，你的头脑，还有那颗赤腾蛇胆。”
虽然赤腾蛇胆是沈安禾选择帮助顾惜阙的初衷，但是不得不说，这家伙脑子很好，而且作为太医院首席，医术也绝对不差的。
顾惜阙挑眉，“原来你也对蛇胆感兴趣，是不是练梵心诀有什么副作用啊？”
顾惜阙又开始不大正经，沈安禾懒得理他，“你说你能替我找到那个小太监。”
虽然今天沈安禾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如果能加快速度找到幕后黑手，她也是一点都不介意的。
顾惜阙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似乎知道能保命，心情大好了一样，“你愿意相信我？”
“说不说？”
顾惜阙玩性起来了，“如果我不说呢？”
“那就顺其自然，总能水落石出。”沈安禾表现出来的随性，真的是让顾惜阙很是无奈。
他小声的低估，“你和传言中的完全不一样。”
沈安禾不做声，当然不一样了，她哪里再去找回十二岁的自己？
安静的空气在两个人之间弥漫，最后还是顾惜阙忍不住了，“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御河出口那边今天刚刚淹死了一个男人，但是不是太监，可我想应该和今天的事情不无关系。”
顾惜阙虽然进宫不久，但是凭借自己的平易近人，已经织就了一张很大的关系网，什么消息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一个不是太监的男人，淹死在御河的出口处，这事儿的确蹊跷，沈安禾问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顾惜阙一脸嫌沈安禾笨的表情，“今儿是什么日子，这种消息敢乱传吗？”
沈安禾被嫌弃了，虽然有点尴尬但是一点没表现出来，顾惜阙说的也对，不过敢在皇宫里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看来沈安禾的第一个对手就不简单啊。
“等等！”沈安禾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从榻上跳起来，吓得顾惜阙跟她一起跳起来了，一脸茫然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