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定罪，死罪？
张志贤匆匆忙忙叫了车夫，赶进皇宫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
皇宫内到处一片狼藉，看起来到处都经过了惨烈的打斗。
张志贤慌慌张张地在宫里疾走，生怕来迟了，黄明会被制裁。
要是黄明真死在京城，张志贤就再也没法面对老友，黄明的父亲了。
毕竟黄明是黄健的独子，这就相当于断后了。
黄明虽然拒绝了升官的机会，不求上进，但在张志贤内心，还是把他当做侄儿一般看待的。
一个小太监看到张志贤匆忙的身影，道：
“张大人，您去哪儿？”
“我要进宫找太子。”
“嗨，太子现在可能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小太监经常出入东宫，他的话可信。
张志贤停下了脚步，皱眉。
小太监道：
“皇上刚才回来了，正在仁寿殿召见要臣呢，张大人得往那去？！”
“好吧。”
“大人您可得快些，这是急召。”
“好嘞。”
张志贤转身朝仁寿殿而去。
他忧心忡忡，皇帝的紧急召见说明，黄明闹出来的事情真够大了。
-----------------
“我的天，为啥进监狱了，手上还得戴着这玩意儿？”
此时，黄明已经被关押在天牢里。
京城的天牢，分为九阶。
黄明此刻被关押在最高一层，第九阶。
然而，即使进了单人牢房，即使有严密的防卫守护，黄明在牢房里还带着镣铐。
黄明生气地砸向牢房，牢房的栏栅是用域外精铁制造，丝毫没有动摇。
“小伙子，你就死心了吧，这里可是天牢九阶。”
黄明向旁边看去，相邻的牢房里，是一个老者。
老者衣衫褴褛，坐在茅草之上，看起来已经不知道被关了多少年。
老者缓缓道：
“进了天牢的人，都只有一个字：死。”
“这里关押的都是死刑犯，何况是九阶。”
黄明道：
“唉，再过一个时辰，其实我也会死了。”
按照系统发布的时间进度，现在还剩两小时。
老者以为，黄明已经心灰意冷，笑道：
“小伙子，别灰心，你年纪轻轻，就能被关押进这，说明你也是很有本事的人。”
“还有你手上带的镣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囚笼锁】”
老者双手插兜，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囚笼锁？这玩意儿有啥用。”
老者道：“你还没发觉么，这种锁能锁住人的法力，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会被禁锢住。”
老者说完，黄明暗自运用法力，的确没法运行。
奇经八脉似乎被塞车一样，堵住了一段路。
可是，黄明又想到，系统赋予法术的同时，也自然而然地让自己学会了运用的本事和原理。
他所会的来自一人之下的法术，用的根本不是法力。
而是【炁】。
因此，黄明对炁的掌握可以说十分熟练。
黄明又在体内运转【炁】，流畅得很，根本没什么影响。
看来这手锁禁制不了【炁】。
但他没有声张，假装哀嚎：
“哎呀，我年纪轻轻，媳妇还没有娶，这就没了，我好伤心。”
老者听了这番话，便觉无趣，转身倒头睡去了：
“粉红佳人，皆是刮骨刀，你这么死去虽然遗憾，但也是有好处的……”
黄明看着老者爬上床，舔了舔嘴，再等等就有机会了。
-----------------
皇宫，仁寿殿。
这里是皇帝召见群臣、商讨事件的地方。
此时，聚集在殿内的，除了慕容瀚海，还有丞相张志贤，大内总管曹正淳，和一众重要内阁大臣。
原本皇子慕容博也应该出席，但身体不适，便留在东宫静养。
慕容瀚海一拍龙椅，气愤道：
“这个黄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趁着朕外出郊游，在皇宫内掀起这么大波涛！”
“真是败了朕的好兴致！”
刑部尚书詹洪春上前道：
“皇上，这黄明一时间犯下多重要罪。”
“依臣看，当处黄明死刑。”
“否则，皇上和宫内的权威，何在？”
慕容瀚海听了詹洪春的话，点头道：“有理。”
“皇上，不可如此。”
张志贤上前，道：
“这黄明原本只是个清廉守正的飞龙使，一心兢兢业业为皇上操办后勤杂事。”
“此次闯宫，事出反常，必有原因，愿圣上查明原因，再做定夺。”
话刚一说完，站得离皇上最近的曹正淳便道：
“张志贤，你贵为丞相，怎么还分不清事实呢？”
“把黄明没有得到征召擅自独创皇宫，还打伤我宫廷诸多卫士，刑部捕头，东西厂厂主，以及贵妃二人……”
“除此以外，还破坏宫内诸多建筑，吃了御膳房许多口粮……”
曹正淳一条条数来，听起来便像夸黄明似的，反倒说明了皇宫内的无能。
张志贤听了甚至想笑，这个侄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当然，他表面还是装作很稳定。
曹正淳继续谴责：
“这种人，跟反贼无益，早就该斩了！”
“把他关在天牢，每多一秒钟都是对皇上的不敬！”
张志贤道：
“正是因为黄明所做非常，所以才该仔细调查这背后的缘由。”
“我大燕国，乃是司法公正，浩浩荡荡之国。”
“若是没有审判，就杀人，曹公公的做法和山贼又有何异？”
曹公公被这一番话呛到：“你~！”
“张志贤，我看你是和黄明有什么勾当吧？！”
“犯下这些事，你还帮他，黄明给了你什么好处？！”
朝廷上的文官大都不说话了，因为文臣集团由张志贤统领。
他们在立场上讲，肯定会听老大的话。
“够了！”慕容瀚海一拍龙椅，道：
“詹洪春。”
“臣在。”
“既然你是刑部尚书，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
“定然要问个水落石出，不能放过犯人一根毫毛。”
“臣遵旨！”
“散了吧。”
皇上此话一出，张志贤内心叹了一口气，总算是争取到了一丝机会。
虽然很渺茫，但是总比立刻处死好。
若是换作征伐各国的那段动荡岁月，慕容瀚海可没这份耐心，黄明早就人头落地了。
也许是皇帝做久了，好多年没发动战争，慕容瀚海的杀伐之气，变得少了些。
张志贤看向曹正淳，曹正淳脸上相当不悦。
他大概恨不得立刻把黄明的皮扒了，骨头煮了。
-----------------
天牢内，老者终于呼呼睡去，发出鼾声如雷。
黄明要实施他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