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瓜

凤娇领着元宝买了一袋盐，一袋米，又拿了几包面果子给婆婆和孩子吃。最后又拐去卖文房四宝的荣墨斋买了廉价的毛笔一支，普通的墨锭一块，以及石砚台一方。荣墨斋伙计很大方的送了一沓马粪纸，元宝抿着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凤娇想：“哈哈，这小子，高兴的傻了。”

两个人搭着堂叔的牛车回家，堂婶高兴的给凤娇展示她新裁的两匹布，她那神采奕奕的样子让凤娇想起了自己的姥姥，一个风风火火的小老太太。

姥姥好像已经很久没进到她梦里来了呢。她想到这，就像有一块石头哽在喉里，上不得咽，下不达心，硬邦邦的折磨着自己。

堂婶仍自顾自的讲着什么，凤娇听不进去，只连连点头。好在堂婶并没有在意，亦或是她只需要向人倾诉，完成自己的任务而已。

回到家已近黄昏，婆婆正在洗青菜，银子往灶下填柴，见凤娇拎着米盐，元宝手里提着几包油纸包的点心，婆婆先说：“哎呀呀，花这个钱做什么，点心不是非吃不可的。”

银子偏着头看哥哥和娘，被火焰映的通红的脸膛上双眼皮的痕迹很深，像个混血儿。她一瞬不瞬的看着油纸包，但灶里“噼啪”一声柴响将她的目光拽回。

金宝和玉玉听见了声，也进来了。两个小孩子哪里懂奶奶的话，亦步亦趋的走过去欢喜的扯油纸包。

“元宝，把面果子先都放到我屋里那个带小锁的柜子里。”元宝听话的去了，两个小的含着手指跟在他后头。

凤娇把米袋和盐袋放到灶旁边的木橱后才对婆婆说：“婆婆，这也不单是买给他们的，您牙口不好，吃这个和软些。”

“哼，我这么大年纪了，对付一口就是了，多留点钱给孩子们花。”

“没事，今我们没花你给的钱，你看，这十文钱还在这。”凤娇从怀里掏出那十枚铜钱，婆婆收起来，开始炒菜。

凤娇出去将瓜种子收进来，放到温水里泡着。

第二天天亮，把种子捞出，用毛巾搓去种皮上的粘膜。搓好后凤娇趁四下无人，往缸里加了点甲基托布津，又将种子泡入。两个时辰后捞出，预备催芽。

银子过来催她过去吃饭。凤娇蹲在地上，应了一声后将种子夹在浸湿的破被里，然后让银子搭把手，一起抱到炕上。

银子问：“娘，什么时候种子就能发芽。”

“三天后吧。”

等三天后再揭开破被，瓜种上一点白，“露白了，可以种了。”婆婆搂着金宝慢悠悠说。

凤娇和元宝连破被一起抬到地里，瓜地里凤娇昨日已经挖好一条浅沟，将种子间隔半米依次种下，又覆上薄薄一层土。元宝在后面目不转睛的跟她学。

忙了一上午，弄了两亩地，凤娇和元宝往柳树下的巨石上一坐，元宝问：“不回家了吗？”

“嗯，不回了，一来一回耽搁时间，娘带了点吃的，你别太激动，也不要和别人说。”

凤娇掏出两盒自然火锅，两根火腿肠，两颗卤蛋，一袋无骨鸡爪。她想吃这些已经很久了，可总是没有单独的时间。

并且，她也想看，自己这样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分给这个世界里的人吃，会不会有一个系统蹦出来，她好问问自己怎么才能回到现实世界。

奇怪的是，直到元宝吃完，都没有任何人或者声音出现，一切都是风平浪静，连元宝都好奇问：“娘，你在四处张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