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成长
【许老师，三个月后您就会离开吗？】
王丹皱着眉，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长吁了一口气，按下了短信发送键。
周一的早晨，兰兰服装店的7个销售人员早早的来到店内。一个个忙碌着，又是搬桌子又是抬椅子的，似乎有什么大动作的样子。
赵亚娟的突然离职，对所有人的打击都很大，特别是和她关系最好的王丹。从昨天到现在，一张包子脸始终皱在一起，脸上布满愁云。
昨天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当即拨通了对方电话，想要直接问清楚。
在她心里，一直把赵亚娟当成亲姐姐看待。每当她困惑、失落和无助的时候，都是娟姐在身旁鼓励着她。所以，她压根不相信这个事情是真的。
嘟嘟……
以前，她每次拨通这个号码时，心情都是轻松愉快的。可是，现在她却紧张的不行，双手也在不停颤抖着。
电话接通后，对面传来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可是，王丹却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包子吗？”
“怎么不说话？”
“你是在怪姐姐吗？”
……
话筒对面的声音平和如常，仿佛在唠闲嗑一般，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过了几秒钟，王丹深吸了一口气，问出了一个问题。
“娟姐，你为什么要走呢？”
此言一出，话筒对面沉默了几秒钟，随即语气平和，不徐不缓的解释起来。
“小包子，姐姐是来打工的，这边给的待遇高，还能让姐姐当店长。而且，这边老板的实力也更强，全市有好多家店呢，未来的发展也很好。所以，姐才会选择离开的。”
“你不是很相信许老师吗？我还以为咱们会始终在一起的……”，说着说着，王丹的声音就带上了哭腔，语气中充满了委屈和不舍。
对面沉默片刻，然后长叹一声，声音略带伤感，语气却依然坚定。
“小包子，许老师他是高三学生，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了。或许三个月后，他就不在海北了，难道你还要跟着他一起去上大学吗？”
当王丹回过神的时候，不知何时，对面的电话已经挂了。只是对方最后的一句话，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散。
她这人懂得不多，谁真心对她好，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一个就是娟姐，就像她的亲姐姐一般，纵有千般不舍，也只能藏在心里，默默祝福。
另一个就是许老师，那个让她哭得稀里哗啦，心里却始终念着对方的好，把对方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辗转反侧了一宿，王丹顶着一双熊猫眼，早早就来上班了。在听完今天的工作安排后，在惊讶之余，突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她搬起一个半人多高的广告牌，摆到店门口，双眼盯着上面一行大字，怔怔的出神。只见上面白底黑字，明晃晃的写着。
招聘销售经理100人！
只不过，这行字的下面还多了一行副标题，让她有些啼笑皆非。
本店销冠月入过万，无良对手挖走一个，我们再培养100个！
轻笑过后，一张包子脸渐渐舒展，人也放松下来。然后拿出手机，找到许老师的名字，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
10点钟不到，店门口已经聚集了近百人。人头攒动，眼睛烁烁放光。
11点钟面试开始时，门外的长队已经排出去二里地远，放眼望不到边。
当第一组面试人员进到屋内时，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位矮个子面试官。
脸蛋圆圆的，紧抿着嘴，不苟言笑，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说话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感情。
“现在面试开始……”
从3月18日那天她参加面试，到今天4月9日作为面试官，亲自面试别人。仅仅才过了20多天，身份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让王丹有些难以相信。
早上安排工作时，她呆呆的愣在原地，双眼张得大大的，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当楚玉兰盯着她的双眼，表情严肃的说起，“娟姐走了，你现在就是销冠……”时，她这才回过神来。包子脸昂起，双手攥成拳头，表情瞬间变得斗志昂扬起来。
王丹站在镜子前，模仿着楚玉兰平时的样子，找找感觉。板起脸，双手抱胸，试图给人一种铁面判官的感觉。
“大家好，我叫刘圆圆，今天19岁，海北本地人。平时喜欢唱歌，还喜欢打乒乓球，希望和大家都成为好朋友……”
看着眼前的面试者，王丹突然想起自己面试时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那天也是一个如此自信的姑娘，侃侃而谈，落落大方，瞬间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记得很清楚，那个姑娘名叫邓雯雯。
只不过，来了没几天就离开了，好像去的也是强盛服装店，和娟姐去的是一个地方。这么来看，以后她们就都是竞争对手了。想到这里，她瞬间充满了斗志。
虽然王丹懂得不多，不过她很勤奋，也很能吃苦。她把许老师教过的东西全都记在本子上，经常拿出来温习，不知不觉间，有些东西就深深印在了脑子里。
看着手中的卷子，许老师讲过的东西瞬间出现在脑海中。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上面这些问题的意义。顿时眼前一亮，嘴角上扬，紧张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大，大家好……我，我，我叫王亚娟……今，今年20岁，属鸡……”
听到这话，王丹愣了两秒钟，随即摇了摇头，淡然一笑。
“不合格，下一个！”
看着面前一个个张大嘴巴，呆若木鸡的众人。她双手叉腰，轻咳一声，语气冷冰冰的补了一句，“如果还没有人上来，我将视为你们全部弃权了……”
“来了！”
……
中午12点，王丹抽空喝了口水，这时才发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短信。
【小包子，你想跟着我吗？】
包子脸愣了片刻，立即笑得眉眼弯弯，快速的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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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楚玉兰刚从一家服装厂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本子。眼神专注而闪亮，眉头微微皱起，默默在本子上记录着。身后紧紧跟着两个人，一边走，一边不住大声说着。
“楚老板，我们厂的衣服质量没得说，你可得优先考虑我们厂啊……”
“是啊，你这要求可不低，一般小厂子你们也不放心，不是吗？”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我们啊，我们给你优惠……”
……
楚玉兰头也没回，只是挥了挥手，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随后在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