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醒来
第3章 醒来
“咣当！”
突然一声巨大的声响发出，咖啡厅的玻璃门化成一地的渣子。
武副导演回头看了眼，吐道：“傻逼！废物！”
原来杨一没有看到玻璃门，走得太快，不但撞碎了门，自己也倒地昏迷过去。
脑门被撞破，鲜血都流了出来，漫过头顶。没人知道的是，血液流过时，隐藏在杨一头顶发根处的一个细小符文正悄然隐去。
与此同时，周围嘈杂的声音一点点远离。有谁相助，有谁围观，有谁漠视，杨一一概不知。
昏暗中，他像是穿过无数空间，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附身在一个人身上。
此处有无比广袤的大地，陌生的文明，奇特的修行。同时也有漫天神佛，妖魔鬼怪，跟凡夫俗子。
被附身的这个人，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但却时不时经受着各种强人的侵袭。杨一随着这人磨砺、修行、成长。有喜怒哀乐，有一场场血腥的战争，也有数不清的生死厮杀。
然后，数十年过去了，经历了数次生与死，终于踏顶巅峰，寻到了自己的机缘，踏上修行之路。
可就在拜入仙门，与仙子成双成对之时.半空中，却出现一个巨大的巴掌扇了过来。
“叭！”
敢！
拍案而起。
他眼皮猛地睁开，铁眉如刀，眼珠子大瞪，射出一道萧杀跟不屈的光芒。
敢毁我机缘，杀！
敢断我前程，杀！
敢侮我者，杀！
“杀！！”
“杀！！”
“杀！！”
杨一怒极，大声吼了出来。
两手将床板压得嘎吱嘎吱响。
张炳吓得手掌微微颤抖，尴尬地收回。看着杨一的眼神十分诧异。杀念，没错，这是杀念，强烈的杀念！这孩子的眼神中居然露出强烈的杀念。怎么可能，难道他已经学会了某种秘术不成？
“杨一，你没事吧？”
张炳忐忑地说道。
这一句略带颤抖的声音短暂却异常熟悉。杨一被从遥远的地方唤醒回来，转过头来，一脸陌生地看着张炳。
张口欲言，却不知道如何述说。
脑海中不断冒出那方世界，还有此生的记忆，交叉混杂。
有儿时的贫苦，有父母离去的孤苦，有得张炳相助的感动；还有更多是那方世界的东西。执着、不屈、坚韧、不甘还有大无畏。
眼角剧烈跳动，眼睛湿润了又绷起。
涌出无助、失落、孤独、凶狠、悲呛、决绝以及温柔如水、豪情万丈等等，许许多多的情绪。然后又一点点消失，最后落下只有一片空白。
这时间过得真长，真长啊。
那是哪里？
我又是谁？
既熟悉又遥远。
是去了？还是没去？
是梦？非梦？
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再看这熟悉的白墙、海报、道具、桌椅还有张炳，杨一眼中的迷茫与疑惑才慢慢散去，真正回过神来。
原来是做了一场梦。
好长的梦。
好真实的梦。
好惨的梦。
“张哥？张哥！！”一脸的欣喜。
“你怎么在这？”
杨一尝试着问了一句。
张炳一眨不眨地看着杨一的眼神变化，心神被牵动。他张嘴想哭，想骂，想笑，想嘶吼，想杀人，想团成一团蹲在地上。但是念头刚刚起来，还来不及做又有了新的想法。
最后望着杨一迷茫跟疑惑的眼神，只有一肚子的心酸。
使劲眨了眨眼睛，掩饰自己的滚烫，然后故作生气大声吼道：“什么我怎么在这，是你在我这！我可跟你说啊，你这个混小子千万不要动冲动的念头。不要动不动就杀啊杀的。你要是真做了违法的事，再也没法回头！”
草！好几十岁的人了，还被一个小年轻激得流马尿，什么破事嘛！
杨一不知张炳的想法，见张炳说得凶心里却反而踏实了。他平时也经常如此。左右一看，自己所躺的确实是张炳的床，可不就是在张炳这里么。心里莫名暖暖的。
“呵呵，张哥，你想什么呢。你觉得我会那么傻？波涛汹涌的花花世界还等着我，我却想那些乌七八糟的？”
梦中醒来，杨一莫名地感觉这平凡的生活真的很可爱。这方安静祥和的世界，很好。
“还波涛汹涌，你倒是牵个手给我看看啊？”
“额，呵呵.”二十岁的人了，没有谈过恋爱有错吗？
好像确实是自己的过错哦.
“我怎么跑你房间来了？张哥，我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梦中被女鬼勾引，梦游来的？”
张炳见杨一恢复了往日的性子，不像有事，才悄悄出了一口气。说道：“你都昏迷一天了，你说你怎么了？要不是医生说没事，我都准备给你收尸，让你真的跟女鬼作伴去。”
“整天没个正经样！”
再看杨一额头上遗留的血迹，和微微变形的床板；有股不吐不快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将某个话题给压了下去。
猛虎还没到出笼的时候，再忍忍。
“没事就好，下来吧，正好昨天刚来的新茶。尝尝。”
虽然是责备的语气，但杨一却甘之如饴。
滚烫的茶水倒入杯中，清甜的茶香便随着水蒸气袅袅升起，然后在空中慢慢扩散。杨一一闻，湿润的茶香中带着大地的生机，清爽润腑。梦中烙印下的血腥与危急被冲淡了不少。
杨一心中一喜，急不可待地又尝试一口。
伸手捏起杯子在嘴边一抿，根本没有注意到两手毫无异常。先是苦、涩，甚至有点霉陈味道，而后满腔都是清香跟淡淡的甘甜。
忍不住闭上眼睛猛吸了一鼻子，再细细回味。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抿一口。
“好茶。”
张炳放下茶杯，没好气的说道：“你也能品得出来好坏？一个从来只喜欢饮料的。”
但杨一确实不一样了呢。
杨一讪讪一笑，不知如何回答。以前确实只喜欢饮料，特别是抹茶味的紫米露奶昔、百香果味鲜榨果汁。这都是他的最爱。每个月钱打到卡上的时候，他都忍不住要去奢侈一杯，要的还是加大杯的。
但是今天怎么突然就喜欢上了这种苦涩的茶香了呢？难道是因为梦中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或许吧。
张炳取出一根香烟敲了敲，想了想又放了回去。“说吧，手上怎么扎那么厚的纱布，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杨一放下茶杯动了动手指，想起昨日猛扑过来的疯狗，心中苦笑，果然每次遇到狗都会发生倒霉的事，就没有意外的时候。
该死的疯狗，生生洞穿了我两只手掌啊。
用力张开五指，再尝试着握拳，却感觉不到疼痛。
杨一又是握了几拳。两手都收放如常，没有阻碍，没有疼痛，也没有撕裂感。
嗯？
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是心中一惊！才想起刚才两手就没感觉到疼痛。
坏了？
伤口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会是真如医生说的，没有及时治疗，感染加重，失去知觉了吧？
想到失去双手的恶果，吓得杨一满头冷汗，急忙两手飞速撕扯解开了纱布。
纱布解开，却见手掌上完好如初，别说感染加重，连一丝伤口都没有。
“这”
难怪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原来伤口不见了。
没坏就好。
杨一心中大石终于落下，但是又当场愣住了。
怎么会呢？
用力在原来伤口的位置掐了掐，触感光滑，伤口真的不存在了。
不可能啊，昨天要不是两只手掌完全被狗牙洞穿，也不会被踢出剧组。
难道还是在梦里？
忍不住用力将茶杯一捏。没有丝毫阻碍，茶杯粉碎了一地！
“干嘛呢你？还没睡醒是吧？没事拿什么杯子出气啊？”
张炳多次检查过杨一手上的纱布，上面没有丝毫血迹，所以没在意。此时见杨一的眼神慌乱，又是拿杯子出气，心中也是一惊。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