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爱情，当你后悔时总是晚了
80.爱情，当你后悔时总是晚了
直接辞退万维军这样的高管，不是孙老板的一惯做法。
他把陕西办事处给了万维军，万维军像征性地交了八十万元保证金，就拥有了一个排名靠前的办事处，做起了老板，不失为一个极佳的结局。
武东生做了常务副总裁。武东生任职文件一出，全公司一片哗然，连卫珠、胡南朝都异口同声地说狼来了。话虽然这么，但卫珠、胡南朝、孙难下、高晨晨、陆铁柱等人，一下子就聚在了武东生旗下，留下郑欣阳孤立在对立面，以及处于游离状态中看不出立场的申思。
武东生的任职文件上，名字改成了“伍涛”，他还专门开会说自己改名伍涛了。他之所以改名，是因为他在IT行业名声很臭，并且到处欠钱不还。众望木业集团是大企业，高管上任下课，都会引起同行及相关行业广泛关注。他怕债主找上门来，不得不更名。但他对孙老板的解释却是：
“我在IT行业知名度太高了，改个名字，低调一下，免得工作受影响，不然的话，采访的记者把门槛都要给我踩断。”
孙老板听了，心中非常高兴！如此低调的人才，难得啊难得！
万维军离职后不到一个星期，曾雨也突然离职了。郑欣阳感到很意外，以往曾雨有什么打算，都会和他商量，这一次离职，竟然没有告诉他。当他知道她离开了，打她电话，却已经停机了。
郑欣阳心中颇为失落。但他几天后也想明白了，自己不和她在一起，就不能管她到哪里去。
但申思的一席话，又将他的心深深地刺痛了。
有一天午饭后，申思来到郑欣阳办公室。
“老弟，你晓得曾美女去了哪里不？”申思很神秘地说。
“不知道啊。你知道？”
“我也是上午才知道。但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她千叮嘱万叮嘱不能说出去的。”
“嗨，你对我还不放心啊？快说。”
“她在陕西。”
“在陕西？”郑欣阳不明白她怎么会去了陕西。
申思把定定地看着郑欣阳，看得郑欣阳心头直发麻：“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唉，我真为老弟难过啊，她曾经那么再乎你的。”申思摇摇头。
“别扯远了，快说她怎么在陕西？”
“上午，我在QQ里和她聊天，发现她的IP是西安的，我就问她是不是在陕西，开始，她还不肯承认。我费了老半天功夫，她才承认了。”
“哦。这意味着什么呢？”郑欣阳有些意外，但觉得她到陕西去，也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情。
“老弟啊，”申思叹了口气，“你真是一个埋头做事情的人啊！你难道不知道，她和万维军的事？”
“和万维军的事情？”郑欣阳惊得合不拢嘴，心中已猜到一二。
“她跟着万维军去了，她做了万维军的情人？”
郑欣阳感觉眼前一黑，片刻之后，他心中恨恨地说：当初，我果然没有看错她！她果然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郑欣阳拿起水杯喝水，以掩饰自己的神情。
“我怎么觉得这事挺复杂的呢？”郑欣阳说，“你确定他们在一起？”
“老弟你不要难过啊，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
“不可能！我了解她的性格，这种事情，即使是真的，她也说不出口。”郑欣阳多么希望不是真的啊。
“哎呀，叫我怎么说你呢？她以前那么关心你，你竟然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啊！她这样说，是为了让孙老板知道，不是她要走的，而是万维军拐跑她的。”
郑欣阳更糊涂了，怎么又和孙老板扯在一起了呢？
申思果然不愧是搞信息的高手，他早就知道曾雨和孙老板的关系，并且知道万维军挨打和离开的原因。这个人，难怪孙老板觉得他不安全，要把他边缘化。
如同一把刀子插在郑欣阳胸口，他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悲伤，申思看在眼里，怕尴尬就借故离开了。
虽然，郑欣阳一直都没有想过要追求曾雨，但他心中一直都给她留着一个重要的位置。他恨她，又爱着她，恨她和有钱的老板搅在一起，爱她的美丽温柔。正是这种爱恨交织，让他始终无法将爱付诸行动。如今，她跟了孙老板，又跟了万维军，他对她的恨在增加，爱竟然也在增加。他甚到深深地自责，如果自己一开始就追求她，和她在一起，她也许不走到今天这一步。
那天剩下的时候，郑欣阳就像丢了魂一样，签字都稀里糊涂的。当汪琴给他发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去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这样是多么的不应该，自己是有老婆的人，怎么能够为别的女人失魂落魄呢？这么一想时，他对曾雨的恨不禁减少了许多。他认为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恨曾雨，他自己有老婆，却隔三岔五和素素幽会，心里还想着曾雨，春梦中常常和曾雨缠缠绵绵。
你简直就流氓！天底下最坏的男人！你凭什么恨别人！他站在办公室的镜子前，指着自己骂。
要坏就坏得更彻底底一些吧！他给汪琴回个短信，说自己要晚些回去。然后，他又给素素发了一个短信，问她在哪里。
“我在等你啦，郑哥哥，我想你了。”素素回了一条短信。
下班后，郑欣阳把车开得飞快，当他看到素素站在路边等她时，他很粗鲁地把她抱进车里。在宾馆里，他比任何一次都更疯狂。
“郑哥哥，你今天不正常。”风平浪静后，素素枕着他的胸膛说。
“怎么了。”
“你很痛苦，你在发泄。”
这个该死的小鬼，什么都让你看出来了！
“没有啊。”
“有。因为曾雨走了。”
“你怎么知道？”
“你们不是一致认为我是鬼精灵吗？鬼精灵当然能够打听到。”
“哦。”
“她傍了大款，所以你痛苦。”
“唉，是有点。”
“其实，这对她也是一种解脱啊，这样一来，她就不再把心思放在你身上了。”
“什么？你说什么？把心思放在我身上？”郑欣阳很诧异。
“你激动什么啊？别忘了，现在在你床上的，是杜素素，不是曾雨。”
“我没有激动。”
“你激动了。因为你从来不相信曾雨会把心思放在你身上。事实上，她一直都深深地爱着你。”
素素把曾雨那天晚上醉酒，以爱如何如何爱着郑欣阳的话都说出来了。
“不可能。她一直都和老板搅在一起。”郑欣阳说。
他的心上，又一下子插入了十把利剑，他的确一直不相信曾雨深爱着他。在骨子里，他在曾雨面前是自卑的。他现在发现，他不去追求她不仅是因为恨她，更因为他自卑，他认为她不可能爱他，不可能接受他。刚认识曾雨那一阵子，郑欣阳有着强烈的离婚愿望，如果那时他离婚了，并勇敢地追求她了，现在该多好啊！（说明：现在贴出来的小说中，郑欣阳初遇曾雨时，尚未结婚。经过思考，将来准备修改成这样：当时，郑欣阳已经结婚，汪琴的父母有恩于他家，她和汪琴之间并没有爱情。汪琴中学毕业后没有再读书，综合素质不高，但十分善良，谦卑而有深深地爱着郑欣阳。郑欣阳从道义角度，一直不愿意也不忍离开汪琴）。
“喂喂喂！”素素不高兴地推他，“照顾一下我的心情好不好？现在是我在和你睡觉啦！你如此在乎她，难道就不怕我伤心吗？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实情，曾雨在和孙老板上床之前，一直都是处女！”
郑欣阳痛苦地咬咬牙，但此时，他发现素素的肩膀在抽动，他扳过她的脸，她已是泪流满面。他突然觉得无限自责，他又伤害了一个深爱着他的女人。
“郑哥哥，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不是很用心。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一点点爱我，我要求不多，有一点点就够了。”素素哭着说。
她的话，她谦卑的语气，刺痛着郑欣阳。
“爱！”郑欣阳坚定地点点头。
他承认，自己是爱素素的，但也的确如素素所言，他不是很用心。
素素不再说话，枕着他的胸膛，渐渐进入了梦乡，带泪的脸上，挂着微笑。
那天晚上，郑欣阳没有回家，他给汪琴发了一个短信，说太晚了，不回来了。他让素素枕着胸，一动不动，连灯也没关。当凌晨醒来，发现他还没有离开，高兴得都快要疯了，抱着他，把他全身上下吻了个遍。
第二天下班，郑欣阳早早地就回到家里了。头天晚上，是他第一次不回家。汪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他换衣服时，她发现他白衬衣领口上有唇印。
“这是怎么回事啦？”她小心地问，害怕自己问得不应该似的。
“哦，”郑欣阳看了看，“可能是不小心让同事弄的。”
汪琴没有再说什么，但她明白，一定出了什么问题。领口啦，再不小心，也碰不到领口嘛。郑欣阳倒希望汪琴和他大吵大闹一回，她的沉默让他十分失望。在他刚和她交往的日子里，他曾经很喜欢她的宽容和谦卑姿态，宽容给了他轻松，谦卑反衬了他的强大。但结婚后，他却越来越不喜欢她的宽容和谦卑了，他认为，她身上的这两种特质，让他们的生活如一潭死水。
晚上，当郑欣阳的睡着了，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时，她却流下了眼泪。她知道，她和郑欣阳的差距太大了，距离也在不断地拉大。听着窗外的虫鸣，听着远处的犬吠，看着透过纱窗的月光，她感到无比孤独。她怀念家乡的山山水水，怀念和郑欣阳在家乡时的单纯生活。她意识到，他早晚有一天会离开她的，尽管他对她是那么的好。
还不如回到当初落魄的日子哩，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