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抄了海贼的老巢
鼓——
运河之畔，沉重地号角声响起。
大批杂兵、丁壮被高军逼迫着登上舟船、竹筏，浩浩荡荡地冲向湾头镇。
高杰亲自坐镇，李本深、胡茂桢、杨承祖、李本深、郭虎五大总兵各令精锐督促杂兵、丁壮发起猛攻。
可是面对高军的攻势。
郑成功和郑鸿逵却从容指挥水师往来冲杀。
郑军巍峨的战船或轰或撞，不断地击沉高军舟船。
落水的高军杂兵、丁壮犹如蝼蚁在河水中绝望地呼喊。
然而高杰见到眼前的一幕非但没有停止攻势反而再三严令高军督促杂兵、丁壮上阵。
双方一连激战数日。
被郑军击溃的舟船木筏数不胜数，被郑军打死的杂兵丁壮亦是高达数万。
可是即便如此，高军的攻势却并没有停息反而愈演愈烈。
毕竟高杰投入进攻的并非是自己的精锐而是从扬州府内抓捕来的丁壮。
整个扬州府在册登记八十余万人。
有人曾经用这个反驳扬州十日，死难八十万人的真实性。
然而明朝官府早就丧失了统计人口的能力。
整个明末登记在册的人口不过六千余万而已和明初别无二致。
可实际上的人口却已经翻上两番，达到了一亿五千万到两亿之间。
据此推断，扬州府的总人口应该是二百四十余万。
在多铎南下后被清军屠杀的汉人在八十万以上是完全有可能的。
当然这并不是指扬州城被清军屠杀的汉人高达八十余万人。
而是指整个扬州府在满清南下后被清军屠杀了八十万以上乃至于百万以上的汉人！
扬州十日中，固然城中的死难人数可能没有达到八十万。
但拥有两百多万人口的扬州府被清军屠杀后死难的又何止八十万？
清军在扬州屠杀八十万汉人这句话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而且无论是八十万还是其他数字都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因为清军屠杀的并不只有扬州一城也不局限于扬州一府。
而是从白山黑水的抚顺一直杀到了彩云之南的永昌！
期间，八旗兵屠城数百座，屠杀手无寸铁的汉人老弱妇孺何止千万！亿万！
这笔血帐早已不是满洲全族所能够承担的了。
纵使满洲只屠了辽东的百万汉人可区区几十万满人也已经无法一命抵一命。
如此情况，辽东汉人的生命满洲举全族都已经无法偿还又何谈扬州？
如今扬州尚未遭受大规模的战火，整个扬州府尚有两百多万人口。
只可惜伴随着高杰大军的到来。
这些汉人却沦为了高军的炮灰。
一名名丁壮被高军搜捕，继而送上了简易的木筏、舟船进入运河中承受郑军战船的炮击、冲撞。
只可惜即便如此，郑军在击毙数万炮灰后。
郑氏水师的火力却依旧不减，而湾头镇的陆师也阵脚未乱。
高杰想要通过炮灰来消耗郑军的弹药、精力，从而为自己精锐的强渡创造机会。
这种算盘虽然不见得完全没有效果，但在财大气粗、补给充足的郑军面前却无法立竿见影。
这下子，打了好几天都没什么进展的高杰顿时急了。
“本帅意欲北伐，结果却被海贼绊住了手脚。”
“如今我军迟迟拿不下湾头镇逼迫郑成功屈服，尔等可有什么主意啊？”
大帐之中，高杰急得抓耳挠腮道。
虽然在扬州炮灰好抓，舟船和木筏也不难造。
毕竟炮灰用的玩意也不用讲究随便砍两颗树捣鼓捣鼓意思意思就行了。
可是炮灰和舟筏高杰不在乎，时间他在乎啊！
看现在的情况，高大帅打了好几天一点进展都没有。
等到他耗死海贼拿下湾头镇之时不知道到猴年马月了！
说不定多铎南下的时候，高大帅还在和郑成功打呢。
所以他必须要速战速决不能再拖延时间了！
“舅舅，海贼火力凶悍，又补给不缺。”
“想要靠炮灰去耗死他们恐怕是难啊！”
“现在郑成功的水师看起来弹药还充沛得很。”
“侄儿刚才还看见我军区区一艘木筏，竟然被海贼用红衣炮围住随便轰啊！”李本深震撼地开口道。
古语有云，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红衣炮这玩意那可金贵得很，无论是明顺清西都当成宝贝疙瘩舍不得轻易动用更别提高军了！
至于炮弹，那更是精打细算不敢乱用啊！
毕竟一颗炮弹打出去那可是好几两银子都尼玛能买西北边兵的命了！
可郑军呢？这帮海贼看到一艘随便扎下的木筏都尼玛舍得用红衣炮轰。
而且还不是一般轰而是随便轰直到轰沉为止！
就郑军的这股败家子劲穷惯了的高杰部将们哪能不心里发怵啊！
看着郑军水师用红衣炮轰木筏的场面对于李本深这些人而已无疑是用大炮打蚊子。
对手都这么浪费了，想要靠着炮灰耗死郑成功又谈何容易？
“驴球子！郑芝龙到底在南京捞了多少。”
“竟然能让海贼舍得用红衣炮轰木筏！”高杰闻言骂骂咧咧道。
他想用炮灰耗尽郑军的弹药。
可是看着眼前的架势郑军虽然被耗了好几天但对于海贼的底蕴却是只见冰山一角！
这一幕不由令高杰愈发地着急。
“大帅，海贼财大气粗，弹药充足，不如派遣精兵进攻试试郑成功这个小儿的深浅吧。”杨承祖开口道。
既然用炮灰不知道得耗到什么时候那么投入精锐进攻就是一个方案了。
可是高杰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不行，郑成功的数万兵马在对岸严阵以待，纵使海贼不能打，但马进忠、于永绶这些人却是有点实力的。”
“一旦贸然投入精兵，只恐偷鸡不成蚀把米！损我精锐，伤我士气！”他反驳道。
“舅舅，既然如此，不如拔营返回徐州，另图良策吧。”李本深开口道。
“不行！我军粮道未通岂能放弃？”
“况且郑成功辱我至此，不出了这口恶气，我岂能罢休！”高杰再次拒绝道。
面对杨承祖、李本深的建议高杰都觉得不行。
可是就在此时，李成栋却突然开口道：“大帅，现在湾头镇海贼重兵云集。”
“既然如此，有密必有疏，湾头镇的海贼是多了但镇江的海贼却少了。”
“我军不如派遣一支精锐暗中偷渡长江直接夺下镇江抄了海贼的老巢吧！”
此言一出，全城顿时鸦雀无声。
高杰双眼瞪得老大，脸上涌出了巨大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