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现魔踪,珠峰定计
西南高地,群岭连绵千里,群峰多万刃,高耸云端。悬崖绝壁比比皆是,险壑危谷处处皆有。长年气温奇低,寸草不生,不见飞禽,不见走兽,一片洪荒,唯见皑皑白雪缠绵着大地。
其间有一峰奇高,曰“珠峰”,高不可观。仰望之,云截腰身不见峰顶。陡见一红影,由远而近快速飞来。
落至珠峰一崖台,红光迅速收敛,一白衣少年出现在眼前,竟然是魔凤扶风。但见扶风环视四周,又看看千丈崖底,猛一抬头竟发出朗朗大笑,周身红光直冲天际,俨然一个魔神。笑声回响在群峰之中,竟引的山石滑坠,云气飞旋。扶风面对群山喝道:“伏羲,我回来了,等我休养生息恢复后,再寻你一争天下。不过你那不争气的徒子徒孙却要冤受劫难矣。”说完又一阵仰天狂笑,俊脸之上邪气横生。
笑毕,扶风呈血红色的眼睛里竟然隐隐含有泪水。稍整神色,红光顿敛。扶风忽地一纵身,竟离开崖台,悬空屹立于三丈之外。随即轻灵的一个旋转,面对崖台。扶风微笑着看着崖台,双眼离合间,两道血色光线直射崖体。随着“破!”一声轻喝,巨响之声轰然响起。山石横飞,烟尘大起,崖台后方赫然出现一个洞口。扶风轻轻掸去身上的灰尘,信步走进山洞。
洞内漆黑一片,一缕指风轻吟,周围几十把火炬骤然亮起,将山洞照得通亮。谁也不会想到,在此洪荒高峰的山腹中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一个洞府。扶风所在正是大厅,方圆几十丈。中间屹立一尊展翅飞翔的巨凤石雕,光彩熠熠,摄人心魂。石雕正中镌刻着“蔽日洞府”四个红色大字。周遭共有套洞六个,每个洞口竟用无色结界封锁。闪开各个洞口都布满石桌石凳。对着洞府口的石壁前赫然摆放着一个宽大的碧玉座,上面铺开着整张的雪狼皮。玉座前方是一张丈长的碧玉案,案头安放一只玉箫。头顶十丈高的四角位置,各有一个硕大的火盆喷射着熊熊烈火。
扶风正站立在巨凤石雕之前,静静的看着雕像。眼睛里充满了难得的温柔,温文尔雅,加上英俊不凡的面容,让感觉这哪里可能是一代魔帝,分明是世间少有的美少年。
扶风转过身来,径直向碧玉座走去。潇洒的坐在上面,玉面含笑,轻轻拿起案桌上的玉箫,竟吹了起来。
如涓涓细流轻轻流淌,箫声平缓轻柔,无尽的思念仿佛飞絮飘过心痕,宁静中的快乐在人间天地洋溢。扶风更显得温文尔雅,表情温柔多情,周身五彩光华,徐徐飞旋。
一声轻鸣划过,箫声高昂空灵,曲折委婉略带忧伤。世事多变,多情总会伤无情,无情却显多情。人生又颇感无奈,离别怨离别,无言问苍天,唯有秋雨多连绵。扶风嘴角轻轻的抽动,明眸善睐的眼中透露出不尽的忧伤。飞旋的五彩光华黯然失色。
箫声剧转,如撕裂帛,天地显威,风云变幻,疾风骤雨倾泻长天。莫嫌我轻狂,我欲乘风九天尽飞扬。天灭我,我逆天,求得万古风流,人世徜徉。
“嗤喳”一声,曲尽箫折。“天不容我,为何你也不容我?伏羲老儿,这一切都要算在你的头上!”扶风双目猩红,暴怒圆瞠,咬牙切齿的说道。一声怒吼,发疯似的怒吼,整个山体微微轻颤,扶风周身血色氤氲弥漫旋升,幻化成一只血色凤凰,环绕着洞顶暴躁的飞旋,“桀桀”怪啸,狂泻这心中无尽的愤恨。
心神稍稳,却见扶风手捂胸口,脸上微现汗水。轻轻掀开胸襟,却见扶风白嫩的胸膛上竟然出现一个拇指大小的透露金黄色光华的斑点。扶风看着斑点,轻嗔道:“龙魂、凤戒苦苦锁制老夫几千年,龙魂终于被我所破,可是这凤戒却难以降伏。”说完停顿一下,双目怒气再生,狠狠地道:“伏羲、娲女你们可好!等我寻得九天玄器破得凤戒,尔等就受死吧!”说完双目爆睁,无比的气势瞬间爆发,周遭的空气咝咝作响。
仿佛想起什么,扶风微微笑了起来,眼睛静静的看向中间的巨凤石雕。右手轻挥,一道金色光幕射向石雕。瞬间石雕闪现出金色光泽,越来越亮,逐渐向上下扩延。整个石雕光华大放,顿时生辉,好像有了生命似的,要夺空而去。一声嘹亮的凤吟骤然响起,六缕金光分射六个套洞洞口,结界消逝不见。扶风轻轻喝道:“尔等,快快醒来!”
“噗、噗、噗……”,却见各个套洞灯火齐燃,几道身影迅速射出来。四男二女出现在扶风眼前。见的扶风,六人急忙下跪俯首道:“卑职恭迎魔主还府。”此时扶风却有一代魔帝的风范,看了一眼六人,冷冷得说道:“尔等起来说话。”
六人齐声道:“吾等遵命。”说罢起身看向扶风。
扶风表情冷漠,眼露寒光,一一盯过六人,六人均浑身一颤,可见对于扶风,他们有多么恐惧。扶风冷言又道:“三千年前,老夫与伏羲一战,被之降伏,压制于楚巴谷底,无奈之下运用残功将你们封至蔽日洞府,期待有朝一日能够东山再起。洞中三千年,不知尔等还记得我扶风吗?”
六人一听,急忙再次下跪俯首道:“卑职不敢,吾等甘为魔主效力。”
扶风听得,面露张狂,哈哈大笑。六人骇然,不敢抬头看之,只是一个个心惊胆战。笑过之后,扶风色缓,道:“六位起来吧,汝等忠心,老夫心体。有出头之日,汝等自有好处。”
六人听后,悬着的心重新放了下来,谢拜起身。
其中一鸠面老叟拱手问道:“伏羲老儿的确可恨,使得魔主地底遭受三千年苦劫。不知魔主何以脱身而出,重见天日?”
扶风看着鸠面蟒祖道:“天道循环,姻缘轮回,也许是老夫的劫数已尽,天道改换了。当年伏羲以龙魂、凤戒将老夫锁制地底,经受难挨之苦痛。不想几日前,龙魂无端分化而去,使得老夫脱掉一层枷锁。尔后又有伏羲的徒子徒孙欲将老夫剿灭谷底,又逢天劫而至,竟让老夫凭借惊天的斗志冲破结界,重见天日。”
蟒祖接着道:“恭喜魔主,不知伏羲徒孙可被魔主铲除?”
扶风无奈的摇摇头,叹息道:“凤戒锁仙神,老夫在地底用尽所能,却无法破解凤戒枷锁,因此老夫修为仅能发挥两成,不想过分的消耗修为,所以仅以神功震慑他们,没有痛下杀手。伏羲《天道密宗》未尽传,他们中修为至高的才修至人间道成,根本未涉仙道,不足为患。
一直未语的青衣老叟道:“魔主所言极是,不过卑职以为还是谨慎为好,预防养虎为患。”
扶风狂笑道:“青猿所言不错,老夫三千年苦难,三千年等待,怎会如此罢手。吾等即刻商讨大事,召得旧部,魔界临凡一统天下,搅它个天翻地覆。寻得伏羲,以消我心头之恨,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三千年潜伏洞中,尔等修为可有进展?”扶风怔怔地看着座下六人问道。
蟒祖道:“禀魔主吾兄弟四人吞日神功与血阴诀已经练至第十层,吾与青猿已修至幻像境界初期。”
扶风细看二人,果然二人背后巨蟒、青猿幻像隐约虚现。连声道:“好,好。等老夫恢复后,定加指点,很快就会进入幻身期。”二人大喜急忙谢道:“尔等感激魔主!”
扶风一脸得意,点点头转向一直未语的两女。细看之下,二女也颇有姿色。一位绝美,身穿绿袍,青丝散乱披肩,肌肤娇嫩如玉,吹弹既破。凤目粉腮,玉唇含香,令人垂涎欲滴。难得魔界竟有如此天仙般的女子,只是一脸寒霜,让人退避三舍。不过当得扶风,略显胆怯;另一女妙目顾盼,风情万种,紧身黑丝纱衣勾勒出魔鬼一般的身材。长发及臀,头顶斜扎一股发辫顺耳垂下,眼睛不时轻瞄扶风,淫意连连。
看得娇女,扶风的俊脸上浮现出邪淫之色。擦擦口水,冲着二女淫笑道:“碧姬、乌妹,老夫三千年被禁锢谷底,对两位妹妹时常挂念,不知尔等可好?”
碧姬身体稍微一振,乌妹却抢言道:“可恨三千年,小妹对魔主可是渴念甚深,想到魔主地底受苦,小妹日夜企盼魔主脱困,三千年可瘦了许多。”说完瞄目流盼扶风,双手轻拢娇躯,搔首弄姿。
扶风听罢,朗声大笑,口中说道:“还是乌妹有心,老夫不会亏待你。来来来。”边说边张开双臂欲拢美人。乌妹心灵,顺势一闪,投怀送抱。
座下白衣秀士,清秀绝伦,偷偷看了一眼碧姬。碧姬神色依然冰冷如霜,轻瞥一眼,转头看向地面。白衣秀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青猿等人面面相觑,耸肩蹙眉。
玉座上的两人,如至无人之地,腰身纠缠,淫声渐起。座下五人相视无趣,一同拱手道:“魔主安歇,属下告退!”
转身欲退,却听见扶风道:“尔等止步,还有大事相议。”五人转身,见扶风二人已经坐起,依在扶风怀中的眉眼如丝,痴迷的看着俊美的魔主。
扶风道:“老夫身受禁制,准备坐关修功五年,以期早日恢复修为。恐凤戒难破,汝等须潜入人间,寻得九天玄器助我破之。到时候还你们本体元神,任你们逍遥!”
五人拘礼道:“是,我等尽力为之。”
扶风又道:“魔统天下指日可待,不过此时还不是时机。尔等行事切忌潜形隐踪,谨慎行事。同时注意网络旧部,收拢人间可用之人,以图大业。至于乌妹,其情可嘉,就留在蔽日洞府予老夫护法。尔等各自行事吧!”说完不理五人,遂自和怀中美人缠绵起来。
烈日当空,西南高地确是一片清凉。蔽日洞府前面的崖台之上,五人深深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打扫尘封三千年的心情。碧姬静静的俏立在崖边,凝神的看着远方,嘴角洋溢出久违的笑意。山中的风掀起身上的粉袍,显现出嫩白修长的玉腿,更显得妩媚动人。
背后,白衣秀士痴痴的看着眼见得璧人,眼睛里充满了无限的眷恋和爱恋。不经意间叹了一口气:几千年的等待与守候,到最后还是一场虚幻。这块冰为谁才会融化?
青猿看到一切,怪笑道:“白衣,你死了心吧!几千年了,你没有机会了。”
听得青猿之言,碧姬转过身形,瞥了二人一眼,没说什么,冷艳无色。轻转娇躯,周身绿色光华耀闪。光华迅敛,绿袍换就成碧色纱衣,缥缈之中显露出优美的玉体。秀发成结,薄如蝉翼的白色丝带轻拂,更显得惊艳脱俗,令众人目瞪口呆。
“我走了!”一声娇喝,芳踪不见。白衣秀士呆呆的看着秀美消失的方向,久久的站着。
“白衣兄弟,碧姬走了,修炼几千年,难道还没有看透,该放的还是放掉吧。我等还是马上去寻找九天玄器,早些向魔主交代。”说话的是扶风座下一直没有发过话的靛熊。靛熊生性木呐憨厚,见白衣秀士为情所累,忍不住规劝两句。
白衣秀士转向靛熊,眼中冷光一闪,嘲笑道:“汝等木讷呆板,哪里懂得人间情爱。”靛熊情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青猿、蟒祖走了过来,朝二人道:“汝等休在纠缠。吾等洞中禁闭三千年,如今出来,可要痛痛快快的大干一场,追随魔主,斩杀伏羲老儿,天下大统,到时随欲而为。如今首要之责须寻得九天玄器,再招我旧部,搜罗人马,壮我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