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牛头人
两个时恩寺和尚吓得转身就跑。
只是没跑出去几步，其中一就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劲风，似乎牛头人冲了过来。
他立刻侧身翻滚，堪堪躲过。
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
抬头一看，自己刚才所在的地方，也站着一个和尚。
他可真惨，同样被牛头人一招掏了心。
只是那和尚不是师兄，看起来反倒和自己颇为相似。
难道说……
和尚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一看，自己的身影有些虚幻，俨然一副亡魂的状态。
“我……已经死了？
错愕之际，意识陷入了模糊，直愣愣的悬浮在半空中。
——
牛头人接连将三个和尚杀死，徒留三个亡魂悬停在一旁发呆。
拍拍身上的尘土，牛头人啐了一口，“下辈子再来大梁国，先打听一下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说着，带着李道玄继续朝牛马寨走去，九尾狐一直跟在不远处，双头哥则在灌木丛中紧随。
李道玄回头看了眼三个茫然的亡魂，他掏出圣铃，轻轻摇晃的同时，咳嗽了几声，将他们吸了进来。
这一动作极其微弱，圣铃几乎没发出太大声音，再加上以咳嗽声掩盖，牛头人并未发现。
不得不说，高阶妖修就是非同凡响。
连这种上等的亡魂都不要。
——
晌午。
随着牛头人推开一扇厚重大门，他们踏入了牛马寨。
放眼望去，寨子看起来十分广阔，四周围拢着高大城墙，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
令李道玄感到惊讶的是，这里的房屋并非木质结构，而是高低错落的砖瓦房。
显然生活条件要比外面强很多。
随着牛头人的脚步，李道玄开始四处观望。
一片片田舍间，忙碌着来来往往的人，看起来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可再一仔细看，李道玄不由得脊背发寒。
在田间忙碌的，都是人。
他们拉着犁，拉着板车，一鼓作气的干活。
而一些身材魁梧高大的直立牛妖、马妖，则胜任监工的模样，拿着鞭子在后面不停地抽打。
“快一些！”
“再快一些！”
“今年出生的妖修较多，妖果一定要准备充分，否则耽误了孩子们长身体，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妖果？
李道玄没听过什么是妖果。
以前在小千世界里，除了双头哥，他从未见过妖修，只见过成了精的树妖。
树妖的修行靠的是吸收天地精华，偶尔吃几个人滋补一下。
可从未听过还有妖果这种东西。
“牛大哥，什么是妖果？”
牛头人呵呵冷笑两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农田，那里有一些半人高的小树，上面结着黑色果子。
“就是那个，不过你也不用急着问，以后在这里好好干活，你早晚会明白一切的。”
说话间，远处一名赤着上半身的汉子，忽然挨了一鞭子，顿时疼的跪地求饶。
“别打了，我干，我干还不行吗。”
李道玄定睛看去，发现那汉子是一名三阶武修。
而用鞭子抽打他的马妖，则有四阶修为。
扫视一圈，这些在田里干活的汉子们，每个人都有修为在身，可是在妖修们面前，却像个凡人一样，任由摆布。
李道玄明白了。
自己这是被抓来当奴仆了。
“牛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呢，我没力气的。”
“无妨，等鞭子打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就有力气了；我跟你说，那鞭子常年侵染妖气，抽一下便会妖气入体。”
“那是一种疼到骨髓极致感觉，相信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李道玄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他感觉这个牛头人的脑子不太好使。
“不过呢……”牛头人话锋一转，再次开口道：“如果你能交出玄阴子的头颅，或是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我可以考虑放你们离开。”
“可我真的不知道。”
“那我不管，你是唯一一个接触过那颗头颅，还活着的人，我只找你要。”
牛头人停下了脚步，将李道玄丢在一棵树下，说了句“等着”便转身走了。
李道玄没有说话。
他觉得这牛头人的脑子太简单了，不过他猜的也确实准。
‘啪’
随着远处一声挥鞭声隔空响起，一名声音洪亮的马妖道：“休息一个时辰，下午接着做。”
汉子们闻言，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松懈，纷纷瘫坐在田埂上，腾出手来擦汗。
他们看到李道玄，不由的叹息道。
“这又是犯了什么事，被抓了进来。”
“唉……管他犯什么事，只要进来，这一生都别再想出去了。”
有人问道：“这些年来，一个逃出去的都没有吗？”
此人话音刚落，一群人纷纷错愕的看向他，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逃？牛马寨的四阶妖修少说有五十个，五阶六阶的也不在少数，甚至还有几个七阶以上的妖怪坐镇，咱们这里最高的是四阶武修，拿什么逃？”
“是啊，我已经进来八年了，还从未见过谁逃走的，而且大梁国到处都是妖修，像我们这些外乡人就算逃出去，也只会被其他妖修抓起来继续奴役罢了。”
“唉，早知道不来大梁国了。”
“别说没用的了，还是老实干活吧，种田总比去采摘妖果要强很多。”
——
汉子们的闲聊，被李道玄听在了耳朵里，他看了眼身后的九尾狐，九尾狐神色复杂。
“九尾仙子，你不该来的。”
“可我已经来了。”九尾狐神色平静道：“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而且我也是妖修，他们不会把我样的。”
“你确定？可你是外来的妖。”
提到这点，九尾狐才露出一丝笑容。
“小仙君，你可能不懂妖修，他们对待自己人，是不敢胡来的，互相搏杀也要讲究一个道理。”
“为什么？”
“二十年前，天道对妖修们定下两条规定，妖修之间不能无故搏杀，掠夺。要求所有妖修同为一心，否则便会招来天雷惩罚。”
“如此，可让妖修的修炼速度，快于常人。”
二十年前……
又是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相信这个问题，他短时间内是得不到回答了。
李道玄问道：“那第二条规定呢？”
九尾狐：“人间所有黄皮子想要升仙，需经过讨封口，是否成仙，全看被讨封者如何回答；那是一种无法躲避的愿力。”
“至于天道为何这般规定，那便无人知晓了，不过传言中，是因为黄皮子得罪过天道。”
李道玄感觉贴在眉心的黄皮子，似乎在挣扎。
他伸手将其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