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诺玛
早晨6:10，路明非和楚子航拖着行李箱溜出斯塔滕岛中学。
他现在困得要死，大脑又极度亢奋，总之非常难受。警长趴在行李箱上，半梦半醒。
他们给带队老师留了条短信，说有急事去芝加哥了。这事根本没法解释，理由都编不出来。
两人在便利店买了几罐浓缩咖啡，一口气全干了。
他们乘上轮渡返回曼哈顿，马不停蹄地赶往JFK机场，到地方时7:15。
路明非想着，如果无法出票，他们就立刻掉头往回跑，这个点其他人应该刚醒。
但出票非常顺利，诺玛甚至帮警长提前办好了手续。
路明非：【你怎么知道我带了猫？】
【认为警长更可爱请回1，诺玛更可爱请回2】
11111。
当然是我家猫猫可爱。不管你长得多可爱，还能有猫猫可爱？
【（￣へ￣）】
【诺玛，我还不认识你呢】
“我在和学院小助手聊天。”
路明非注意到楚子航奇怪的眼神，解释了一句。
“诺玛是真人？”
“不清楚，感觉挺有意思。”
楚子航也试了一下，摇摇头。
“我问她是真人还是程序，没有回我。”
“你之前是不是没夸诺玛可爱？”
面瘫头顶冒出一个问号。还有前置条件？
楚子航的手机铃声响了，一首英文歌，听着像是民谣。
“老师的电话。”
完蛋完蛋完蛋。路天王额头冒汗，这哪是电话，根本是催命符。
接还是不接，接了要死，不接更要死。
“老师好。”
“子航啊，你和路明非要去芝加哥拜访一所贵族学院？
临时搞这么大的变动，还让你们单独去，辛苦你们了。真不知道学校是怎么想的，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等确定返程时间，给我打个电话。”
楚子航站在原地，脑子转了一会。
“对，昨天夜里才通知的，是一所艺术大学。等行程结束，再和大家会合，我们会注意安全的。”
和带队老师絮叨了几句后，面瘫结束通话。卡塞尔学院，果然不是一所单纯的学校。
“解决了？”
“解决了。”
“这怎么做到的？”
“大概是靠骗吧。”
路明非摸着下巴，自己是不是不小心上了贼船？
【诺玛，世界上存在龙类？】
【是的，龙类是强大且复杂的生物】
【你能证明龙类存在吗？】
【进入学院后，你会相信的】
“你见过龙吗？”
路明非低声问了一句。
楚子航怔了一下，慢慢说道：“我不确定。但我见过一个自称神明的东西。”
您从小到大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路明非以为从精灵世界穿越回来的自己是蝎子拉屎独一份，没想到他们两人堪称卧龙凤雏。
过完安检，顺利登机后，他把脸贴在舷窗上，开始胡思乱想。
假如，假如世界上真有龙，他们和龙系精灵有多大区别？可以捕获吗，可以培育吗？
没能捕获一只龙系传说精灵，路明非心里一直抱有遗憾。
【诺玛，龙类可以被驯化吗？】
【广义的龙类包括纯血龙类和龙族亚种。纯血龙类会驯化亚种投入战争，纯血龙类会服从同谱系下更尊贵的存在，据说所有龙类都服从于至尊尼德霍格】
编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那人类可以驯化龙类吗？】
【在历史记载中没有成功案例】
路明非搜了一下，尼德霍格是北欧神话中啃食世界树的黑龙，黑龙啃断树根之日就是诸神黄昏，祂是绝望的象征。
他一方面觉得很扯淡，同时又蠢蠢欲动，万一是真的呢。
绝望之龙，龙族至尊。那样伟大的生物，绝对属于传说范畴，甚至更高吧？
他摸了摸警长的头。咱们有新目标了，远大的目标。
8:10，快起飞了。
路明非瞥了一眼旁边闭目养神的楚子航。没想到吧，和仕兰校草私奔的是我路明非哒！
拍照留念，回仕兰后卖给楚子航暗恋协会，万一被面瘫发现就五五分。
......
三小时后，飞机准点抵达芝加哥中央国际机场。
他们没有托运行李，十几分钟就出了航站楼。
“诺玛让我们去芝加哥联合车站，乘坐CC1000次快车。下一班在半小时后，过时不候。不用买车票？”
路明非心里直泛嘀咕。
快赶到火车站时，他终于收到了关键的回话。他候机时给掉线爹妈发了信息，本来没指望他们能这么快回复。
“呼。我爸妈说卡塞尔学院不是绑架团伙，可以放心去看看。”
他是真怕一上火车就被绑了，警长就四个爪子不一定能拍得过来。
他们火急火燎地赶到车站，按诺玛的提示跑到一个几乎没人的月台。
几分钟后，正午12:00，远处传来火车汽笛的声音。这个仿佛废弃的月台，真的有列车进站了。
“两位意外的乘客，准备登车了。”
伴随着摇铃的声响，路明非注意到了列车员的存在。
他手持铃铛，身着旧式的墨绿色制服，帽檐上别着金色徽章，像个上世纪的幽灵。
列车员仿佛存在，又不真实。路明非生出强烈的既视感，克莱尔警探？
“不用检票吗？”
“今天就免了，上车吧。”
登车后，路明非打量着四周。普普通通，略显破旧。
偌大的车厢里，只有两个半人。列车员先生若有若无的。
这辆列车跑的是特殊线路。列车发动之后，外面的喧嚣声迅速减弱，也看不到其他载人列车的踪迹。
“这辆列车的终点站，就是卡塞尔学院？”
“不，你们尚未获得进入学院的权限。能登上这辆列车，已经是破例了。会有人在终点站外等你们。”
即使有准备，路明非依然被现身的列车员吓了一跳，神出鬼没的。
几十分钟后，前方的列车轨道开始向上爬升。终点站竟然在山上。
他们穿过茂密的树海，远方隐隐约约能看见一片占地不小的建筑群，列车在半山腰的空地缓缓驶停。
两人刚一下车，就看到候车大厅里一个中年男性向他们挥手打着招呼，五官、衣着都非常日式。
“你们好，我是富山雅史，卡塞尔学院的心理辅导员。很荣幸能担任两位的临时面试官。
现在已经错过招生季，我们尽量简化一下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