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五层绣楼
第026章 五层绣楼
薛红衣只觉得脑仁疼,案子一桩接着一桩,可这线索却是断断续续,连不起来。这么几日过去,却是连一个案子都未解开。
薛红衣不愿继续待在大堂上耗时间,干脆退了出来。
“闹心啊。”段浔悠悠跟在她身后,“不如换个思路?”
“如何换思路?”
段浔抬头望了望,却是纵身一跃跳上了屋檐,他立在边缘居高临下的望着薛红衣,莞尔一笑:“不如我们来找找胡荣究竟是从何处被人抛下的。”
薛红衣愣怔了一会,顿时觉得段浔言之有理。她四处转了转,却是没找到梯子,衙门的房屋去年才修葺过,根本就没有能下脚之处。
段浔见薛红衣没出声,还在团团转忍不住问:“红衣你作甚?”
薛红衣头也未抬:“当然是寻地方上去。”
“哪里要这么麻烦,”段浔哈哈一笑,又一个大鹏展翅从屋顶跃下,还未落地便右臂一挥将薛红衣搂进怀里,再鹤起鹏飞扶摇直上带着薛红衣稳稳落在屋檐,“看,这不就上来了么?”
在上清凉寺时薛红衣已然感受过段浔的轻功,所以身子再次腾空时她并未觉得害怕,只是在心中感慨,这段浔瞧着一副风光霁月文弱书生的模样,没想到却是会武的,果然人不可貌相。
薛红衣不动声色从段浔怀里挪出来,朝他道了声谢,目光已然在周围搜寻起来。因为是边疆的缘故,晋城的房屋都建得不高,放眼望去,没有一栋符合她心目中的坠楼地点。
就在薛红衣想要放弃时,段浔却撞了撞她的胳膊:“红衣,你瞧哪儿!”
薛红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过去,入目的是一栋五层的绣楼,绣楼最上层的檐角挂着灯笼,还有铜铃,除了这些还有栏杆和纱幔,微风拂过,那些纱幔都被风吹起,影影重重的。
“五层!”薛红衣蹙了蹙眉,这个绣楼她为何之前没有注意过?明明如此惹眼,可为何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此时也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这个高度完成可以造成那样的伤害,说不定那里便是第一案发现场。”
“走!我们去看看!”
说着薛红衣就往后退,可她俨然忘了自己正站在屋檐上,这一退便是脚下一滑,薛红衣直接往后一仰,整个人直直头朝下栽了下去!
“啊!”
段浔的瞳孔瞬间放大,他顾不上其他连忙跟上去,在千钧一发的那一刻终于拽住了薛红衣的胳膊。他使劲一拽将薛红衣提起来,拉着她双脚在墙上重重踏了两下,衣袂翻飞之间又重新带着薛红衣飞了起来。
段浔换了个姿势,搂住薛红衣的腰将她扣紧在自己怀里,瞧着她只是被吓得脸色苍白,终于也松了口气。他松了劲头,让自己与薛红衣慢慢飘下,直至安全落地,才松开手。
“好了,安全了。”
见薛红衣眼神依旧呆滞,段浔无声叹了口气,却还是抬起手在她额上抚了三下,为她收惊。
薛红衣倒吸口气终于清醒过来,她心有余悸的望了望屋顶,又摸摸自己的脸,发现完好无损这才长舒口气,几乎快静止的心脏也恢复了跳动,只是煞白的脸色一时半会无法回复红润。
“我以后再也不想上房了!”薛红衣如是说。
段浔莞尔一笑:“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出事。”
“可……”薛红衣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她不得不承认,刚刚确实是这人护住了她。她咬着后槽牙,又对段浔说了声谢。
段浔欣然接受却也态度自然的转换了话题:“走吧,我们去瞧瞧那绣楼。”
注意到之后,那绣楼在薛红衣眼中便各位惹眼,她和段浔二人瞄着绣楼寻过去,最后却是走到了一座大宅院前。
薛红衣望着高悬的门匾眉头蹙得更紧了:“沈府?”
“所以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沈家。”段浔说着上前敲了敲门上的铜环,“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进去看看。弄清楚绣楼究竟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且你不觉得,沈家在两家结亲的前几日设宴款待亲家,合情合理么?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亲家有异心吧?”
段浔话音刚落,沈府紧闭的大门咿呀一声被人打开,一个小厮从里面探出头来,“二位找谁?”
段浔客气的说,“我们找沈老爷。”
“我们老爷不在家,二位下次再来吧。” 小厮说着便打算关门。
“慢着。” 薛红衣上前一步阻止他,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府衙仵作,劳妨小哥开门,别耽误我们查案。”
“仵作?” 小厮俨然对薛红衣的身份有些怀疑,哪有姑娘家作这种脏活累活的,可他也不敢将薛红衣拒之门外,只说,“二位稍等片刻,我去请示请示管家。”
薛红衣二人是被老管家迎进去的,一路陪同,说了一路道歉的话:“实在是抱歉,那小厮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还请薛姑娘和这位大人莫怪罪,这老爷不在家,小姐又……家里也没个管事的人,真是一团糟。”
听老管家的语气,沈府的人怕还不知道沈清秋亡故的消息,薛红衣张张嘴,话到嘴边却又转了个弯,“沈府中可有个五层的绣楼?”
“有的。” 老管家道,“这绣楼是去年建的,小姐住在那,二位是要去绣楼看看么?”
薛红衣点头。
老管家意外的配合, 没有对二人提出任何质疑,将二人带到绣楼前后便离开了,格外的有眼色。
段浔一手环胸,一手摸了摸下颌,盯着老管家的背影挑挑眉,“这个管家,太老实了一些。”
薛红衣正推着院门,听他如此说忍不住问:“老实还不好?”
“不好不好。”段浔道,“管家也算是一府的半个主人了,哪怕是对主人家忠心耿耿的,平日里待人接物也多多少少会带着一些傲然。可沈家这位管家,年纪不小了,在沈家应当有些年头了,不应该是这种态度。他对我们,甚至对沈家熟络中都带着疏离,我一路看过来,他与沈府中丫鬟小厮也不曾说过话,甚至连一个招呼都没有。他们就像是陌生人,然后被统一安排在了这个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