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赌约
第019章 赌约
“这些？”刘承麟望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瓷瓶，脑子有些懵，他看向薛红衣问：“这些是什么？”
“青玉颜。”薛红衣抽了抽嘴角，只觉得肉疼。
“青玉颜？”刘承麟已然惊讶不已。
刘承麟家境不俗，家中也是用熏香的，所以对这些略有涉略。青玉颜是上等熏香，哪怕在京城也是大户人家才能用得上的，少说也是二十两银子起步的价格。刘承麟拿过一瓶打开盖子嗅了嗅，香味清雅不刺鼻，俨然是上等。这一桌子怕是要上千两才能拿下。
刘承麟咋舌，“段兄买的？”
薛红衣点头，“刘大人，衙门能付出这么多银子么？”
刘承麟摊手摇头：“这个不是我妄自菲薄，还真付不起。”
捣鼓半天的段浔挺手冲他们笑了笑，“放心，不用你们付银子，这些等红衣验过没有问题后还是能用的，拿回去送人也不算浪费。”
刘承麟松了口气，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同时对段浔更多了几分感激，“多谢段公子倾囊相助。”
段浔一挥手朝薛红衣眨眨眼，“我可不是为了你，红衣好些日子没有好好休息了。我也是想早些结束了案子，让她能彻底睡个好觉。”
薛红衣一颤，俨然没有想到段浔花了上千两居然是这个原因。她抿了抿唇觉得眸子有些酸涩。她下意识抬手捂住眼，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感谢似乎又太肤浅。
说什么也无法表达心中的感动。
刘承麟看看段浔，又看看薛红衣，眸子里闪过一抹了然。
为了不辜负段浔的银子，薛红衣没有耽误一刻便投入了验毒的工作。好在验毒比验尸要简单，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她便已经将段浔买来的所有青玉颜全都检查了一遍。
可结果却并不理想。
所有的青玉颜，将近三百份，却没有一份是有毒的。
“怎会这样？”薛红衣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本事是不是没有学到家，“明明这些熏香与柔雪那边有毒的是一种，可为什么会没有毒？”
段浔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甚至笑道：“有毒才奇怪，毕竟没人会傻到杀完人之后还将证据留在自己手里，等着官府去抓他。”
薛红衣歪头看着他，“那你还买这些回来？”
段浔拍拍她的肩道：“自然是为了确定一件事。”
“为了确定凶手究竟是随意杀人还是认定柔雪。” 刘承麟拿过一个小瓷瓶在手中把玩，顺着段浔的意思道，“如今倒是可以确定凶手的目标就是柔雪，就是不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柔雪与凶手还有胡荣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段浔摊手耸肩道：“这些就是你这个知府要查的事情了，我不过就是一个凑热闹的。”
刘承麟是失笑，刚想说话，却被急冲冲跑进来的周捕快打断：“大人，薛姑娘！有动静了，怜儿有动静了！”
刘承麟赫然起身，“走！”
薛红衣二话不说跟上，动作十分娴熟的拉上了段浔。
周捕快他们在沈家附近盯了三天，前两日怜儿没有任何动静，安安分分的呆在府内，除了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外，甚少与别人接触。但今日不知为何怜儿竟坐立不安起来，在沈清秋的院子里焦急转圈，时不时朝外看一眼似乎在等什么人。
午时一过，怜儿表现得更加忧虑了。她干脆不管不顾的冲到了沈府后面打开门往外左顾右盼。周捕快觉得事情不对，便让同伴好好看着怜儿，自己则冲回了衙门通知刘承麟。
刘承麟来得很快，他们没有贸然冲出去，却是藏在了沈府后门的巷口，仔细观察着怜儿的动静。
怜儿虽然焦虑，但似乎并没有其他行动。她守在后门口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往巷口探头探脑。
刘承麟非常有耐心，哪怕已经过了一盏茶时间他依旧沉稳。
薛红衣往外看了一眼，歪了歪头，“她似乎在等人，你们说她是在等谁？”
段浔环胸靠在青石墙上笑得高深莫测，“说不定是在等沈清秋呢。”
“什么？”薛红衣惊讶无比，见所有人都看过来也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大，连忙压低了嗓音，“怜儿在等沈清秋？不可能吧，沈清秋不是失踪了么？怜儿不是不知道她在哪么？她怎么会在等沈清秋？”
段浔拍拍薛红衣的头，“桐花巷的宅院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痕迹，所以我们可以合理的怀疑沈清秋其实是自己走出去的。”
“不对！” 薛红衣反对他的看法，“胡润声说过换新娘的事情是他一手策划的话，沈清秋根本就不知情！如果她真是自己离开的，那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位置被柔雪取代了，她是沈家大小姐怎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她必定会去胡家为自己讨回公道！可她为什么不去？而且还把自己藏起来？要等到现在才出现？”
“呵。”段浔轻笑，“不若我俩打个赌，如果怜儿等的人是沈清秋，便是我赢。若不是，那算你赢。”
薛红衣昂着下颌不愿向段浔低头，“赌就赌，赌注是什么？”
段浔摸着的下颌桃花眼眯得像一只狐狸：“谁输了，谁就答应对方一件事，如何？”
“好！”薛红衣一指刘承麟，“刘大人作证！”
瞧着争锋相对的两人，刘承麟摇头失笑，不过却并未觉得这样不好。在段浔未来之前，薛红衣虽然也活得多姿多彩，但远没有这般恣意。段浔就像是染坊里最浓重的色彩，将薛红衣染得更加绚烂了。
薛红衣见刘承麟没有回应，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袖子：“刘大人你愿不愿意给我们作证？”
刘承麟轻笑：“征婚我倒是挺乐意的。”
刘承麟的调笑使得薛红衣刹那间红了脸，她背过身不想理他，却是看到一个小厮模样的男人鬼鬼祟祟的朝巷口走了过来。薛红衣心头一紧，一手拉一个藏进墙角，“来了，是个小厮！”
薛红衣的语气透着丝丝兴奋，段浔一听便知。他凑到薛红衣小声道：“现在得意还太早了，我们接着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