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怪谈的来源
陆恒被保安盯着，很是不自在——刚刚还是这样。
很快周围人的眼神变得惊恐，本能的加快了步伐或连忙退避到十几米开外。
扫地大妈地也不扫了，扔下手上的大扫帚找了个方向百米冲刺。
“嗯？”
小黑子忽然很是躁动，这躁动持续了一瞬，小黑子又老实呆在陆恒自己的肩上。
身边传来女人的尖叫声，一连串“holy shit…”“what？”像饶舌一样喷涌到耳边。
转头看去，原来是刚刚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等等…她衣服呢？
陆恒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外加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但也不能亏待自己。
身边忽然只剩下了簌簌风声，嘈杂声和脚步声都神秘的消失了，陆恒紧挨着的手指悄咪咪睁开一条缝，发现那外国美女居然没跑…
而是在原地一动不动。
只能说外国人开放是真的开放，这种情况还能这么淡定。
嘎嘎~
小黑子发出叫声。
黑影填满了陆恒此刻细微的视野。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陆恒下意识地睁开眼想要后退，没后退几步他就撞上了什么东西，转头一看，一名穿着黑色校服紧闭着眼的女孩抬头，用脸对着他，面无表情。
“不好意思。”
陆恒抱歉的余光扫向四周。
刚刚人满为患的街道此时只剩下不到十几个…没穿衣服，一动不动的人？
身后传来搬动椅子的声音，陆恒又回头看向摩肯大通银行门口，发现一个头戴电视机浑身肌肉的裸男提着一个黑色手提箱站在他面前。
大概是熟悉了陆恒此类反应，裸男反转座椅，提前遮蔽住了关键部位，遮得严严实实。
“你好，玩家00001。”
他开口了。
陆恒的注意力没被他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吸引，而是被处于裸男头部的电视机里的内容给吸引了。
那是童年记忆中的黑白电视机，黑色塑料外壳，几个旋钮和按钮并列在旁，没信号时总会呲呲着闪烁“雪花”。
电视机里的内容是陆恒所在之处。
不同的是，电视机里没有他、面前的裸男、身旁的闭眼女孩。
电视机里也有那个不穿衣服的金发女子，她奇怪地抽搐着，身上时不时冒出花屏般特效。
“请不用担心，我们的会谈结束之后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
陆恒坐在另一把木椅上，和电视头裸男面对面。
他就是此次负责见面的面试官。
陆恒打量了他好几遍，从脚到头，视线总是不经意间停留在他脖子与电视机的连接处。
那里没有一点缝隙，电视机的塑料好像延伸到他的皮肉中，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鼓动，一张一弛。
陆恒怀疑他的大动脉是不是和电视线路连到一块去了。
面试官没有解释为什么周围没来得及离开的人都没有衣服，以及他们身上的时间陷入停滞。
陆恒不难猜到，这是“怪谈”。
衣服消失，可能是不能停留在面试官周围的某个范围，时间停滞也是同理。
陆恒自己没受影响，大概是因为小黑子在起作用。
身边闭着眼那女孩长的像个祭祀娃娃，身上黑色校服的款式他从未见过。
她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面试官也没有介绍她的身份。
联系她身上的古怪特征，陆恒合理怀疑她也具备“怪谈”。
……
“我们的对话可以正式开始了，想必你有很多疑问，但时间有限，我只能回答三个问题。”
面试官没有微信上的恭敬语气，他使用的人称代词是“你”，而不是“您”。
老实讲，他听上去就像一个吊儿郎当的大叔。
“我会活着实现梦想吗？”
陆恒问道。
面试官的电视机里没有表情，陆恒只能从他的肢体语言来判断他的反应。
他扣了扣手臂，很随意地拍拍瘙痒皮肤，好像这个问题不是特别重要。
“能。”
面试官就这样简单的回答，连多余的解释都没带一句。
陆恒低头沉思，片刻后他抬头。
“极乐游戏公司的存在意义是什么？”
面试官微微正坐，双手搭在椅背上。
“防止世界毁灭。”
陆恒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下意识地担忧：
“怪谈会毁掉这个世界？”
“这是你的第三个问题吗？”
“不，不是…”
陆恒挠挠头。
再度思考一会，他再度开口：
“怪谈从何而来？”
听到这个问题，面试官发出笑声，把椅子向前拉了一段距离，和陆恒相距只有二十公分。
他正襟危坐，双手自然而然垂到腿上，低沉声音响起：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这个问题对于如今的陆恒并不难，在连续见识到诡异现象后，他能轻易回答“相信”。
什么科学都统统站一边去！
可陆恒没有回答相信。
“我不知道。”
对于陆恒而言，这并不是一道选择题，而是尚未解开的谜题。
“怪谈的起源我们已经无从知晓，不过就我们的研究发现，怪谈至少不诞生于死亡、流言蜚语、想象。而诞生于，巧合。”
陆恒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可惜我不能从宇宙大爆炸开始跟你论述诞生了多少巧合，才造就如今这个世界。唯一确定的是，在生物个体极其强烈的欲望之下，怪谈有极小概率会诞生。”
“就比如你肩膀上那只鸟，生前因为饥饿吞食了大量同类，接着不知某个瞬间，它成为了如今的模样。难以用常规手段消除、无法用肉眼察觉、具备超出人类认知的能力。”
面试官接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台老式电视机。
“又或许童年时，某个小孩因为好奇，把头紧挨着液晶屏幕，想要看看电视里的世界是否真实存在，最后变成了这般模样？”
陆恒被吓到了，全身汗毛直立。
不去考虑其他兽性生物，光是人类，想要诞生极其强烈的欲望何其容易？
而且他自己现在…便处于十分想要做出世界级游戏的欲望之下。
兴许看出了陆恒的紧张，面试官语气平静地说道：“全世界每天诞生几百亿乃至上万亿欲望，能够发生的巧合不过尔尔。只不过这尔尔日积月累，终成大患。”
陆恒还想说点什么，面试官伸出手示意停止。
他打开手提箱。
里面是一张最高等级的银行卡。
“以后凭借此卡，你将是摩肯大通最高级的私人客户。但凡资金奖励或者贵重物品，我们都将通过该银行进行交互。”
面试官的语气很平淡，对他来讲，这张卡片不过是张废卡。
哪怕摩肯大通银行是全世界最大的银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