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皇帝寿宴6——帮她出气
宋以隽蹙眉。
他拿手绢的恶心模样让她印象极其深刻。
景逸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他记得那日在七宝楼发生的事情。
当时不觉如何,可现今同她的感情早已不似往日,自然是比她还愤怒的。
“原来五哥对锻造很感兴趣啊,那到时从东海取了珠子回来,正好可以同匠人学一学,亲自做钗子给懿母妃,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煦王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
不提还好,一提起方才那事就憋得慌。
母妃往日与皇后争东西也就罢了,偏偏这么重要的场合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也不消停。
宫中什么金玉首饰没有,怎就想要那劳什子珠子做钗。
不对,本要说的是器具一事,差点被老六这臭小子带偏了。
“六弟说笑了,本王只是好奇,那罐子似乎是玻璃制成?”
大晟有玻璃制地,但偌大的国土也仅有两处,且制出的玻璃品质都远远比不得方才那只。
没想到北辽那偏僻之地,净闷声做大事。
“并非玻璃,说起来,那瓶是我在外游历遇到的奇人所给。”宋以隽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瞎说。
毕竟要真追究起来,她对制作玻璃的程序一无所知,根本圆不回去。
且她在原主的记忆中搜寻一番,得知那北辽根本不会玻璃制法。
煦王追问,“哦?六弟妹身为公主,竟有机会外出游历吗?”
“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二十几的人就只会窝在家门口。”
宁王用最淡的语气说出这话,旋即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整个过程中都不曾给过侧边任何一个眼神。
煦王顿时被堵的哑口无言,更让他惊诧的是这面瘫老七竟然会帮老六媳妇说话。
多可笑啊,他对自己的媳妇不管不顾,甚至自从坐到这席位后都不曾与他的正妃有过一句交谈。
“老七,说起来五哥还没恭喜你呢,寿宴过后马上就要迎娶侧妃了,那马家小姐据说生的是花容月貌,老七你有福啊。”
宁王睨了他一眼,将酒杯置于桌面,“你喜欢?给你。”
煦王笑着摇头,“五哥可不好夺人所爱。”
“那是真心祝福了?”
宁王轻扯唇角,但是这笑却怎么看怎么邪气。
煦王忽地就打消了继续和他交谈的想法。
罢了,这小子邪得很,对上他就没有顺心的时候。
思及此,煦王转头就想往回走,却不料脚下何时多了半只香蕉皮。
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一个趔趄栽到地上,头还磕到了梨花桌腿上。
周遭人闻声回头,见是煦王殿下,又赶紧纷纷转过头装作无事发生。
没看到,他们可什么都没看到。
煦王被宫人搀扶起来,只觉脸都丢光了,捂着头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景逸把玩着手里的半只香蕉,拽住了路过的某个小太监。
“给你吃。”
“这……奴才谢殿下赏赐。”
宋以隽拿起面前的小糕点吃,觉得唇齿间蔓延着甜滋滋的感觉,心尖也划过一丝微甜。
方才这家伙的动作她都看在眼里,心明镜他这是给自己出气呢。
有人护着的感觉是真好啊。
转头再瞧瞧右边那位。
整个就一扑克脸。
和媳妇分开半年多,回来一句话都没有,往那一坐光知道喝酒,真是好样的。
正暗自吐槽着,突然感到自己的衣角被左边的人拽了拽,她回过头看向景逸,“怎么了?”
景逸拿起面前的酒盏放到唇边遮挡,低声道:“去看看淳阳。”
淳阳那快的状况,他纯属无意间发现。
这个小妹向来活泼好动,一般这种推杯换盏的时刻她一准坐不住。
一会儿去这位哥哥那聊聊天,一会儿又去那位小姐妹那说说话。
但方才她的表情突然滞住,脚步极小极轻地退回自己的坐席,召了个宫女小声说了句什么,那宫女去拿了个披风,她围着就离席了。
宋以隽抬眸,目光落向殿门口,只瞥见一片匆匆飘出的裙角。
她起身跟上,眼见淳阳带着个小宫女直奔殿外角落里的东圊。
还没等她走到跟前,就见那小宫女急匆匆地出来。
“奴婢给霁王妃请安。”她微微福身行礼,语气略显焦急。
“公主怎么了?”宋以隽问道。
那小宫女面露难色,心道这事跟王妃说也没用,得赶紧去取东西才是。
但主子问了,她做奴婢的又不敢不答。
“回王妃的话,殿下她来月信了,奴婢去取东西。”
宋以隽了然,跟她料想的差不多。
“去吧。”
淳阳在矮房内听到了外头的声音,试探着问了句,“是六嫂吗?”
“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淳阳一闻此言,脸瞬间红了。
“六嫂若急着出恭,去另一间东圊吧,阳儿这会儿实在不方便。”
宋以隽知道她是误会了,“不是,我带了月事带。”
小姑娘闻言都怔了,这六嫂是认真的么?参加宫宴随身带那玩意干嘛呀?
“你若是不好意思,我从门缝递给你?”
宋以隽说完这话还有点头大,卫生巾这丫头自己肯定是用不明白的呀。
正犯愁怎么办才好,小门吱呀一声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宋以隽迈步进去。
透过小窗微弱的光,她看到小姑娘正弯着腰,双手捂着自己的小腹,小脸白里透着红,局促地站在那里。
接受六嫂的月事带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她感觉自己体内正暗流汹涌,需得尽快处理一下,不然就太狼狈了。
“得劳烦六嫂帮我扶着外衫了。”她十分不好意思。
宋以隽大手一挥,“都是小事,不过我这月事带有些特别,得先教你怎么用。”
她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只手绢,折成长条形状,随即撕开片装卫生巾的外包装,再将其一步一步地贴到手绢上。
“可看懂了?”
淳阳:“……”
这白乎乎的,看着像棉花一样的是什么东西?
她从未见过呀!
不等她将脑中的疑问问出,就觉小腹一阵绞痛,她忍不住蹙眉,腰更弯了些。
宋以隽知道她这会儿难受得紧,干脆上手帮她脱外衫。
等她理解接受得猴年马月啊。
淳阳回过神的时候外衫已然被宋以隽拿在手里,而她自己手里也被塞了片新的那种——刚刚不知名的片状物。
宋以隽转过身,背对着她,“快用上吧,相信我,很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