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赏菊宴(3)
元王妃让人将事先准备好的物件呈上来,作为赏赐给取得头筹的贵女们。
虽都是些珠宝首饰,自家也都不缺,但这代表着此次宴会表现出众,意义自然是不一样的。
众人其乐融融,元王妃领着大家去往庭院后方的湖心亭,在那里设了午宴。
宋以隽一瞧这水就有些头疼。
如果按套路来的话,待会肯定会有人落水,有人施救,好在这场没有男宾,应当没有那种以身相许的恶俗桥段。
吃宴就选个稳当地方好好吃嘛,非搞在湖中心,真是的。
正胡思乱想着,便听得有人高声通传道:“南彦王世子到~”
宋以隽深吸一口气,这人谁啊?怎么这么不禁想啊?
江挽晴为她简单介绍了来人的身份来历。
原来,这南彦王本是当今圣上的哥哥,虽不是一母同胞,但在当年也曾尽心辅佐过一段时间,有些情谊。
其膝下只有一子一女,都是南彦王的老来子,自小受尽宠爱。
菱花在宋以隽耳边适当补充道:“这世子今年二十有九,还未曾娶亲,一直对相府的苏小姐情根深种。”
宋以隽明白了,敢情这男人是来找心上人的。
“那苏愿对他可有那方面的意思?”
这二十九确实是大了点,但是人好的话也不成问题吧。
这话让江挽晴听了个清楚,她摇头道。
“苏相位高权重,在父皇面前有极大的颜面,曾给苏愿求过恩典,但凡她不愿意,便连父皇都不会勉强她。”
宋以隽听明白了,原是那世子一厢情愿呢。
“世子怎地也赏脸来这赏菊宴了?”元王妃笑意盈盈地迎上去。
“哈哈哈,叨扰弟妹和各位小姐们了,本世子听说有宴席便过来凑凑热闹,讨口酒喝。”
宋以隽定睛一瞧那声音来源,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真是二十九岁么,按现代来算身高也就一米六吧,那肚子一看就常年喝酒。
再看那长相,臼头深目,皮肤如漆,饶是穿得锦衣华贵也掩盖不住那股子浪荡之相。
怪不得苏愿不同意,搁她她也不同意啊。
“怎会叨扰呢,大家都入座吧,这午宴正要开始。”
这会儿座位都是已经安排好的,几位亲王妃按亲王排名依次坐下。
宋以隽注意到那世子的目光一直落在苏愿的身上,苏愿则与身旁的小姐妹说说笑笑着,连半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他却是对她的态度丝毫不在意一般,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嘴角是意味深长的笑容。
宋以隽感觉有点怪,也许是第六感作祟,总觉得这世子的神色不太正常。
“尝尝这个糯米丸,甜而不腻。”
江挽晴用汤匙舀了一颗放到宋以隽面前的空盘中,见她还在发呆,问道。
“吃不惯这里的餐点吗,可有带你们北辽的厨子过来?”
宋以隽回过神,笑道,“没有没有,早上吃得多了这会还不饿呢。”
随即提着裙摆起身,“我出去一趟。”
菱花道:“奴婢陪您。”
“不用,你留下,本妃去办点事情。”
菱花却不敢让她单独行动,王爷叮嘱过不能让王妃落单。
宋以隽见拗不过她,只得带着她一起去。
二人顺着石子路往湖边走去,菱花刚开始不清楚自家王妃的意图,直到看见苏愿被贴身丫鬟扶着往另一小亭走。
“苏小姐看起来身体不太舒服。”菱花蹙眉。
苏家丫鬟将亭子四周的帘子落下,随即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宋以隽冷哼一声,“菱花,去将那叛主的奴才捉住,本妃倒要看看那南彦王世子给了她多少好处。”
菱花听得她这样说倒也没多大反应,世家贵族里多得是这种肮脏事。
“那王妃您在这不要乱走,奴婢马上回来。”
此处距离设宴的总亭不远,时而便有人来回走动,问题不大。
宋以隽给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去吧去吧,我等你。”
待菱花闪身消失,宋以隽脸上的笑容收起,疾步朝那落了帘的亭子走去。
苏愿被安置在矮塌上,她阖着眼,脸色潮红,嘴巴里嘟囔着:“好热——”
双手正无意识地扒衣服,好在力气太小,扒了半天只掉了外衫。
里衣领口处露着的纤细修长的脖颈此刻也在发红。
宋以隽暗骂一声。
这种下三滥的玩意真恶心人。
眼下自己手中没有解药,且那恶臭男说不定马上就到。
她快速思考办法,意识探进空间,拿了两样东西出来。
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宋以隽屏住呼吸,踮着脚往亭子入口的侧边靠。
在那男人掀帘进来后,趁他不备,迅速将黑色塑料袋套在他脑袋上系紧。
景乐眼前一黑,惊吓大叫,“什么人!”
宋以隽赶紧将手里剩余的502胶水挤到他裸露的胳膊上,一脚将人揣趴下,又恶狠狠地踩上两脚。
景乐挣扎着起身,却不料手臂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竟是半点动弹不得。
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臂疯狂去扯自己脸上的不明物,却毫无用处。
眼前漆黑一片,而且能感觉到有滑滑的水状物顺着脸往下淌。
“啊……我要杀了你……”
宋以隽用力将苏愿扶起,带着她往出走。
苏愿柔若无骨般攀附到宋以隽身上,通红的脸蛋在宋以隽的颈肩来回蹭着,嘴巴里还发出怪动静,
宋以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将空间里的清凉油打开,胡乱涂到苏愿太阳穴和人中的位置。
菱花在此时赶来将人接过,埋怨道:“王妃您还是乱跑了。”
宋以隽被苏愿折腾的发间和外衫都乱了,赶紧给自己理一理。
“艾玛,你可算来了,这小姑娘瞅着不大,劲可真不小。”
落帘小亭中传来景乐痛苦的嘶吼,“来人,来人!我动不了了,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啊啊啊!”
有不远处的小厮闻声赶来,菱花在小厮赶到之前连忙将苏愿扛到肩上,带上宋以隽‘落荒而逃’。
苏愿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头脑涨的厉害,鼻尖一呼一吸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凉意。
她记得自己是喝了闻香递来的花茶后开始难受的,自小长在深宅后院的她知道是中招了,可意识很快被夺去。
如今这是什么情况,为何自己头朝下,好像扛着自己的人还在奔跑?
这该死的登徒子!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苏愿满腔恨意,拔起头上的簪子就要朝身下扎去。
宋以隽余光正好瞟到,反应极快,一把攥住她的手。
“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