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妒忌
“珩珩，吃过饭了吗？最近学业怎么样？”
我夹着电话，抱着一摞刚刚借阅的书籍正往外走，“正打算吃呢，老爸，我挺好的，你怎么样？”
“挺好，马上中秋了，你打算怎么过？回国来转转？”
“不了，我这期中前一堆论文要写，而且已经约了女朋友一起去夏威夷度假了。”
“好好，你们相处的不错啊，那就好，带我问她爸好。对了，这次来电话，爸爸是还有个好消息想跟你说。”
“什么消息？”
“Alex Shen要来我们公司出任执行董事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从你魏叔叔那挖过来的。”
“沈焱？！”我不可置信的在电话一头尖叫，周围的同学像看傻子似的瞧着我，“真是他？他回国内工作了？”
“他都给你魏叔叔做了两年顾问了，我也是才知道的，怎么样，要不要中秋回来了？”
我拿着电话犹豫半天，“不了，作业真的很多，以后有机会的吧，谢谢老爸。”
挂了电话的我抬起头，初春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我的脸上，脑海中不知不觉的浮现出上次Alex Shen在悉大演讲时的模样。
我在一片白色中迷迷糊糊醒过来，脖子有些酸痛，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椅子上睡着的。
好在是一段平静的回忆。
我坐在那回了很久的神儿，这段记忆有些混乱，我已经分不出是原本发生的事还是我的大脑杜撰的，但我记得第一次以老板儿子的身份见沈焱的确是在春天的一个mid break，也许是后来事情又发生了变化。对我来说，故事的开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根据我现了解的情况看，当年我爸能轻而易举的从寰宇国际挖走沈焱，应该就是魏军勇的圈套。
可我也不禁幻想，如果当年我没有把假期腾出来接待沈焱，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此刻窗外已是灯火通明，我看了眼表，已经是九点了。我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往沈焱的办公室走，我想我应该和他互留一个电话的。
从他办公室里断断续续传出的声音让我止步于门口，那一缕光亮顺着没有掩住的门缝溜了出来，夹带着屋内旖旎的风光和喘息。
我忍不住探过去看一眼，我发誓，不是为了满足偷窥的欲望，只是想确认那人是不是穆康。
不堪的罪恶映在我的眼眸，我佩服自己的敏锐，屋里跪着的那个人果然是穆康。我看到他西装上污迹斑斑，吃的正香。我没有去看恶魔，我也不想去看，穆康嘴里的那团东西已经向我传达了恶魔的意思。
我觉得我被羞辱了。
怒意之下，我鬼使神差的帮他们合上了门。我动作并不轻，确保他们一定可以听到碰撞的声音。
我坐着电梯往下，刚到大厅就碰上了恶魔的使徒，阿城拎着外卖正要上楼，看见我的时候，他明显愣了下。
“余少爷，您不吃饭吗？”
他这是明知故问！
我憋着红着脸，气冲冲的跑走了，可我又能去哪儿呢？偌大的S市本是我的家乡，可我却无处可去，想到这，理智快被满腔的酸楚淋泡腐蚀。我随意找了家club点了排龙舌兰，我一杯杯的喝，酒保看不下去过来劝我，却被我塞了一把票子轰走。
浓烈的酒下肚，一条火线贯穿肠胃，燎的我喉咙干痛，不知道哪儿来的牛鬼蛇神叽叽咕咕的在我耳边说着废话，腿上总有什么乱动。我厌烦的动动眼皮，想要将他推开，抬手挥向那处狰狞的黑影却是虚幻。
我真的醉了。
不知道自己又喝了多少，再睁眼时，朦胧的月影晕成光点，颤颤巍巍的浮在空中。浑身燥热无比，喉咙干热的讲不出话，我意识到身下之物让人擒着玩弄，红色的影子将我挤在冰冷的墙角，脖颈间一片冰凉。
滚烫的身子在天寒地冻中被这个身影疯狂汲取着，锁骨上阵阵疼痛与刺激让我低喘出声，红影似乎注意到我醒了，起身贴上来与我擦脸而过，抬手想推开他，却绵酥酥的，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他强送来的唇莫名勾起了我的欲望。
这不是酒的问题。
我被下药了。
“别……”我没用的哭了起来，热泪被寒风吹散，那个人欢喜的舔舐着我的眼角。
“别哭，小可爱，哥哥会让你开心的。”
“你……滚……”我拼尽全力抗拒，却无济于事。一番羞辱后，他架着我往停车场走。一路上他咬着我耳朵哄着我，药效完全上来后，麻木的脑袋已经不再运转，面对这个陌生人的甜言蜜语，我竟然身心一起有反应了。
突然，不知脑子那根弦搭错了，想起的全是沈焱和穆康刚刚的不堪。他现在应该很舒服吧，毕竟穆康可以像狗一样伺候他。
寒风瑟瑟，外套早被红影拉开，凉风灌入前襟，我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搂住这个陌生人。
“别急，小可爱，我带你回家就暖和了。”他掐着我的腰身，瞬间清醒一些。
回家。
“我没有……家……”
我对着这个人笑着，僵硬的脸被风吹的生疼，他青雉张狂的面容在我的眼中逐渐描摹出轮廓，眼神中的**不减。
我吐着白雾，埋头到他侧脸，轻啄着，“好哥哥……”
突然，我对准他暗紫色的耳廓，用尽全力下嘴。
“啊啊啊啊啊啊啊——”
惊恐的尖叫回荡在我耳边，红毛小子没料到会这样，鬼哭狼嚎起来，一把将我推倒，我身形一软，栽倒在冰冷的地上，口中腥气难忍，我刚啐出那块软物，就见霓光闪烁，刚刚的家伙丧心病狂的向我扑来。
我安然的闭上了眼。
好在那小子扑过来只为了拿走那半只耳朵，然后摸走我的钱夹就跑没影了。都说S市人情冷漠，我觉得一点都没错。我躺在那蜷缩着，看着停车场人来人往，他们轻蔑的掠过我，当我只是个臭要饭的，没人肯过来拉我一把。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情，我早就学会要靠自己。
可惜我现在废了，嗓子里挤出的声音都是恶心的**，而身体像是发烧似的滚烫如火，软弱无力，勉强把外套紧住已经算是极限。我躺在那与垃圾无异，混乱的记忆不合时宜的涌入脑海，脉冲式的刺痛感让我忍不住哆嗦起来。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任由记忆将我淹没。
我看见沈焱将我横抱起来，平日里深邃冷漠的眸中泛着怜惜，身下难耐的燥热让我忍不住娇哼起来，他反倒是像个新手，羞红了脸。我本想抬手摸摸他的脸，可惜药劲还没过。好在他来了，至少不会让我冻死在街头，他把我放到车里，温暖的热气让我舒服的闭上了眼。
迷迷糊糊中，我被他放进温水池中，早就冻透的我溜入水中，满意的闭上眼。他细心帮我清洗，又抹去我唇上的血迹。
突然，他贴了上来轻啄我的软唇，这样的温柔只存在于模糊的记忆，却将毫无防备的我彻底融化。
我自然而然的热情回应，就着酒气和药力，我勾着他的领带，让他一同进到浴缸中。
“你真是个妖精……”我听到他的气息越来越急促。
我勾起唇角，舔了口他的鼻尖，他被我撩的火热，抱紧了我。
我们交织在一起。
翌日清晨，我浑身酸痛的爬起来，茫然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公寓，北欧极简风的白与原木让我有点意外，这不是沈焱的风格。
我的心一沉。
洗手间传来流水声，我起身去找我的衣服，谁知道摸了一圈也没有。无可奈何下，我打开衣橱，随便抓了一件高档西装迅速换上，随后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我就溜了。
走在清晨的冷风中，我的神思逐渐清明，思索片刻后，断定与我共度良宵的人绝对不是沈焱。
因为这身衣服我穿着太合身了。
心中五味沉杂。
我有些后怕。
半夜能把路人捞走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吗？
我怀着忐忑的心打开手机准备叫辆车，谁知道手机早就没电了。无奈下找路人借了手机，不一会儿Dina就来了。
“余，你怎么搞的这么狼狈？你跟他打架了？”
“没有，就是昨天喝多了，钱包被人偷了。”
“昨天晚上怎么过的？我送你的耳钉呢？”她伸手捏了捏我冰冷的耳垂，见我身上的西装干净整洁，一时有些迷惑。
“昨天找朋友那睡了一晚，耳钉估计丢那里，回头我去找找。今天麻烦你了，先忙你的去吧。”我看她车里还有个女孩，没再说什么。
Dina莞尔一笑，“那我们就再见了。”
有了钱和衣服，我还需要一个住的地方。待我充上电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无数个未知号码的未接来电挂满屏幕，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没电了。
这两个号码我都不认识，随后打开短信。
【你在哪儿】
……
【接电话，不然合同终止】
【接电话，我生气了】
……
【我报警了】
四十多条未读短信我粗略的看过去，然后回拨了过去。
电话基本是秒接，对方清冷沙哑的嗓音传来，“余珩，你可以不用来了。”
我……真的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