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开心
庄欣雨这会儿正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黑不溜秋的方形物体,有些搞不懂这个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见老大爷开口询问,她忍不住有些心虚,忙找了个借口含含糊糊地道:“蹲久了浑身都麻了,刚动了一下头就有些晕,东西没有抓稳,不好意思大爷,没把您的东西砸坏吧?”
那大爷听了这话笑得憨厚,说道:“没事没事,那东西又不能换钱,就算是砸坏了也没有关系。倒是姑娘你客气了,我看你脸色不好,站这么一会儿就头晕,恐怕是贫血吧?你们小姑娘可要注意多补补,工作什么的不能太拼命,年轻的时候不好好养身子,到老了身体可是吃不消哦。”
庄欣雨尽量保持着面上的平静,将那个方形物体移动到了自己的脚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感受到一股浓烈的灵力从自己右手手心钻入手腕,庄欣雨不得不强压住心中的狂喜和冲动,并顺势坐在了那个方形物体上面,这才朝着老大爷点头应付了几句,将视线转到这套珐琅彩瓷碗上来。
这套瓷碗里面有五只都是近代仿制品,但是有两只却传来了灼热的温度,庄欣雨初步判定应该在雍正乾隆年间。珐琅彩起始于康熙后期,鼎盛时为雍正期至乾隆期。但雍正期的珐琅彩水平最高,工艺最美。乾隆时期慢慢转向粉彩,故珐琅彩终止于乾隆后期。也就是说,庄欣雨手中的这两只瓷碗,正是珐琅彩的鼎盛时期的产物!
这个发现简直让庄欣雨感到不可思议,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摊位上,居然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更让她感到怪异的是,为什么两个如此精美的珐琅彩会混迹在另外五只赝品中,这套瓷碗的原主人是谁,莫非也打眼了不成?
庄欣雨将整套瓷碗的碗底翻看了一遍,瞬间就明白了缘由所在,在这套瓷碗的底端,印着一个非常明显劣质的款识,景德镇钟家湾制,用的是简体楷书。
珐琅彩的确实是精品,据说大部分珐琅彩在末代皇帝溥仪逃难的时候被带了出去,能保存下来的很少,目前传世的珐琅彩物件多数都保存在台湾,就连故宫博物馆里的藏品也非常少,仅藏的一件紫地采莲纹小瓶,釉面也因为烧制的时候火候没有把握好出现了焦彩破泡。
因为珐琅彩极为珍贵,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所以很难有人会将这套瓷碗和真正的珐琅彩联想到一块儿去,现在市面上出来的东西多为仿制品,而且因为这套瓷碗中只有两个是真的,剩下的五个都是非常劣质的仿品,而且这七只碗乍一看还真像是一套,加上那个劣质的款识,还真能起到迷惑人的作用。
庄欣雨注意了一下,那套碗为场口弧腹圈足,器型非常规整敦厚,器内施白釉,内壁为蓝地外用桃红、粉、黄对称牡丹缠枝纹,花朵华硕娇艳,花间发出的枝叶为绿色,绘工极为精细。
“大爷,这套碗多少钱啊?我看着倒是挺漂亮的,正好家里餐厅里缺一套碗,这套正合适。”庄欣雨的面上露出欢喜之色,看起来就跟真正的小菜鸟一般。
这位大爷虽然心地善良待人憨厚,但不代表他就真的是傻子,他既然是做古玩生意的,自然知道这些东西里面的门道和端倪,来这条古玩街的人,几乎都是抱着捡漏的想法,虽然老大爷没有看出这套珐琅彩的真假,但是如果庄欣雨表现出来的神色很不对劲,这个大爷一定会察觉出端倪,就算他将东西卖给庄欣雨,也会把价钱提得很高,至少不会让庄欣雨白白捡到这个漏。
所以庄欣雨装得跟个小菜鸟似的,扮猪吃老虎。果然这个大爷信以为真,以为庄欣雨看上了这套瓷碗只是因为它很漂亮,一般喜欢珐琅彩仿品的人都是因为珐琅彩的颜色艳丽做工美观大方,所以老大爷也没有怀疑。
“小姑娘你还真有眼光,这套珐琅彩可是民国出来的东西,来这里淘东西的基本上都是淘老东西的,这珐琅彩是民国仿品,他们那些人眼光高,所以也看不上。不过这东西做得很精致的,寻常的店面还真遇不到这样好的仿品,你若是想要的话,给这个价我就卖了。”
老大爷比划了一个八字,嘿嘿笑着,眼睛却仔细地盯着庄欣雨,打量着庄欣雨的神色。这也是古玩界的规矩,一般小贩在出价的时候都是比划手指,不会具体说出来到底是多少钱,八百八千还是八万全凭你猜,你若是看明白了东西,叫的价自然不会吃亏,但是若没有看准,猜出来的价钱比他实际出的价高,你就是被宰的对象。
庄欣雨非常清楚这个老大爷在撒谎,这东西分明是解放后才出来的东西,他却说成民国物件,不过庄欣雨也没打算拆穿他,反而故意装作小菜鸟的模样不解地看了老大爷比划的数字一眼,有些怀疑地道:“八百?我在超市买碗的话,七只碗只要四五十块呢,这碗虽然好看,但是太贵了!”
那老大爷顿时就急了,这小姑娘看着是个大气的主,怎么会这么抠门呢,他比划的可不是八百,而是八万啊。他本以为能在这个小姑娘手里赚一笔,可是这小姑娘看着不怎么上道啊!
“小姑娘,这东西可不能跟超市里那些东西相比,那些东西是机器造出来的,一只碗的本钱才几毛钱,这些碗可是民国的东西,上百年的古董了,八百块怎么可能买得的到?这样的东西你就算是不用,那在客厅里当做摆件都是非常有面子的!”
庄欣雨看老大爷黑着一张脸拿着那批碗比划着,手舞足蹈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了,但是面上偏偏还要装作迷茫的模样,看着老大爷装傻:“不是八百?那您是要多少钱啊?难不成是八千?”
那老大爷实在是无语,他都说了这是百年老古董了,这姑娘怎么还这么不上道呢?他只差没吹胡子瞪眼了,趁着庄欣雨没注意翻了个白眼,接着好声好气地道:“不是八千,是八万!姑娘,这可是珐琅彩,若是乾隆雍正时期的真东西,一只就价值上千万,这套碗虽然不是清代的,但也是民国出来的,我没说八十万就不错了。”
庄欣雨顿时就哭丧着脸:“这么贵?我的天,可是我没有这么多钱啊。大爷你这价钱也要得太狠了,我包里统共才五万块钱,还是刚刚取出来准备去进货的。要是千儿八百的我买了也就买了,可是您这要价也太高了!”
那老大爷听到庄欣雨说她包里有五万块,顿时眼前一亮,心中高兴不已,这姑娘原来这么二啊,就这么把她老底都抖出来了。
“这做买卖不就是一个喊价一个还价吗?我看姑娘你是真的喜欢这套珐琅彩,要不这样,既然你都说了,我就吃点亏,五万块卖给你,你看怎么样?”
庄欣雨摇摇头,眼底有一丝犹豫和挣扎:“我总共就只有五万块了,一会儿就要用,不能全部拿出来。除非你三万块卖给我,我得留下两万块,不然一会儿见了客户没有办法交代。”
那老头一听只能花三万,有些失望,但是蚊子再少也是肉啊,要知道他收这套珐琅彩只不过花了一千五百块呢,老头的眼底眯了眯,似是在考虑一般,最后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说道:“成,既然你这么喜欢,老头子我今天就破个例了,这套瓷碗我亏本卖给你,你以后有时间多来我这儿做生意,我有好东西一定给你留着!”
一笔生意就这么谈成了,那老头非常高兴,一下子赚了近三万,换成谁都会乐开花,老头喜滋滋地给庄欣雨找了个盒子来将那套瓷碗包装好,递到庄欣雨的手中,正准备去接过庄欣雨手中的那三沓没拆封的纸币,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庄欣雨却猛地将钱给缩了会来。
老头的双瞳瞬间一缩,警惕地看着庄欣雨,以为她要反悔,不想庄欣雨接下来说的话却让老头忍不住嘴角抽搐。
“大爷,我都买了你这么贵的东西了,你怎么也不送我点东西做添头啊?三万块居然连个赠品都没有,这也太抠门了!人家超市里面买方便面还送个玻璃碗呢!”
老大爷简直想抓狂,这到底是哪里来的二货啊,居然还说他抠门,喂喂,到底是谁抠门啊?
还好老大爷没有心脏病脑溢血之类的疾病,不然真会被庄欣雨气出病来,看庄欣雨犹自喋喋不休地说着,老大爷没心情和庄欣雨再纠缠下去了,顿时没好气地打断了她的话:“你不是要个添头吗?说吧,你要什么,要是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的话,我直接送给你!”
“真的!?”庄欣雨的眼睛里顿时闪起了小星星,激动地指着老大爷不远处放置的一个砚台,笑得奸诈道,“那我就要那个!”
那老大爷的脸色再也挂不住了:“姑娘,你可真会选东西,这个砚台是正宗的清代端砚,虽然有点残缺,但是也值个七八千块钱的样子。你觉得这个作为添头合适吗?”
庄欣雨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老大爷这话倒是没有撒谎,那还真是清代端砚,她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转移老大爷的注意力。果然,庄欣雨又四处指了好几样东西,老大爷都不肯作为添头送给她,庄欣雨顿时就怒了,跺了跺脚气道:“你这也不让那也不送,那你到底要送个什么添头给我?”
庄欣雨这会儿正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黑不溜秋的方形物体,有些搞不懂这个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见老大爷开口询问,她忍不住有些心虚,忙找了个借口含含糊糊地道:“蹲久了浑身都麻了,刚动了一下头就有些晕,东西没有抓稳,不好意思大爷,没把您的东西砸坏吧?”
那大爷听了这话笑得憨厚,说道:“没事没事,那东西又不能换钱,就算是砸坏了也没有关系。倒是姑娘你客气了,我看你脸色不好,站这么一会儿就头晕,恐怕是贫血吧?你们小姑娘可要注意多补补,工作什么的不能太拼命,年轻的时候不好好养身子,到老了身体可是吃不消哦。”
庄欣雨尽量保持着面上的平静,将那个方形物体移动到了自己的脚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感受到一股浓烈的灵力从自己右手手心钻入手腕,庄欣雨不得不强压住心中的狂喜和冲动,并顺势坐在了那个方形物体上面,这才朝着老大爷点头应付了几句,将视线转到这套珐琅彩瓷碗上来。
这套瓷碗里面有五只都是近代仿制品,但是有两只却传来了灼热的温度,庄欣雨初步判定应该在雍正乾隆年间。珐琅彩起始于康熙后期,鼎盛时为雍正期至乾隆期。但雍正期的珐琅彩水平最高,工艺最美。乾隆时期慢慢转向粉彩,故珐琅彩终止于乾隆后期。也就是说,庄欣雨手中的这两只瓷碗,正是珐琅彩的鼎盛时期的产物!
这个发现简直让庄欣雨感到不可思议,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摊位上,居然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更让她感到怪异的是,为什么两个如此精美的珐琅彩会混迹在另外五只赝品中,这套瓷碗的原主人是谁,莫非也打眼了不成?
庄欣雨将整套瓷碗的碗底翻看了一遍,瞬间就明白了缘由所在,在这套瓷碗的底端,印着一个非常明显劣质的款识,景德镇钟家湾制,用的是简体楷书。
珐琅彩的确实是精品,据说大部分珐琅彩在末代皇帝溥仪逃难的时候被带了出去,能保存下来的很少,目前传世的珐琅彩物件多数都保存在台湾,就连故宫博物馆里的藏品也非常少,仅藏的一件紫地采莲纹小瓶,釉面也因为烧制的时候火候没有把握好出现了焦彩破泡。
因为珐琅彩极为珍贵,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所以很难有人会将这套瓷碗和真正的珐琅彩联想到一块儿去,现在市面上出来的东西多为仿制品,而且因为这套瓷碗中只有两个是真的,剩下的五个都是非常劣质的仿品,而且这七只碗乍一看还真像是一套,加上那个劣质的款识,还真能起到迷惑人的作用。
庄欣雨注意了一下,那套碗为场口弧腹圈足,器型非常规整敦厚,器内施白釉,内壁为蓝地外用桃红、粉、黄对称牡丹缠枝纹,花朵华硕娇艳,花间发出的枝叶为绿色,绘工极为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