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青卅城人心惶惶,城内番麓国的士兵仍不分昼夜的在巡逻,而城内未挂匾的一座府邸内,气氛却是截然相反。
书房内,藩王将手上的公文看完,揉了揉疲惫的眼睛,习惯性的问道:“慕儿在做什么?”
立在一旁服侍的下人立马上前道:“回王爷,小姐该是在与厉公子对弈。”
“哦?”藩王一听,立马来了兴致,“带本王去看看。”
“是。”
凉亭内,宣初和厉正衍的确是在对弈,只不过战况实在是有些。永安不忍心的移开目光,果不其然,下一秒,厉正衍就淡声道:“你输了。”
宣初懊恼的玩把着棋子,有些泄气的看向阿荷道:“往日我不曾学棋艺?”
看她露出茫然的眼神,宣初叹气道:“罢了,你也不知道。”
永安忍着笑,忍不住道:“慕小姐,您这棋艺也是我们家公子教的呢。”
“嗯?”她转而望向厉正衍,他正低眉拾着棋盘上的黑子。恍惚间,宣初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会下棋么?”
“……闲来无事时,曾让我陪着下过。”
“战况如何?”
“……惨不忍睹。”
“公子,我真的不会。”
“无妨,教你。”
公子?宣初抬眼细细打量身前的人,是他么?
两人眼神交错,厉正衍剑眉微挑,“想起了什么?”
她飞快摇摇头,慌乱的移开目光,“没什么。”
他没再追问,两指拾起一枚棋子,“继续?”
宣初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不过她才刚刚落下一子,凉亭外就传来了一声熟悉的笑声。
“父王。”宣初连忙起身心里,浅笑道:“父王怎么来了?”
藩王故作不悦道:“怎么,闲父王来妨碍你们对弈了?”
“慕儿怎会这般想,”宣初将人扶着坐在,体贴的替他捏肩,“父王来得正好,女儿不善棋艺,不如父王和厉公子来对弈一局?”
“好啊。”藩王兴致勃勃的拿起棋子,“来,厉兄弟,你我二人可许久未曾对弈过了。”
厉正衍将棋盘上已经落下的一子扔回对面的瓷器里,嘴角微勾,“请。”
二人都是精通棋艺之人,可谓是棋逢对手。宣初微皱着眉,专注的看着二人的棋路,一时之间竟看不出谁占上风。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位身着盔甲的将士领着十几个人在凉亭外跪了下来。
“王爷。”
藩王正拿着棋子研究下一子该往哪落,被突然的这么一打岔,顿时没了思路。他一拍大腿,将棋子扔回瓷器道:“厉兄弟,看来今日这棋我们是下不完了。”
其实这棋,不论他往哪里下都是难逃一个输字,厉正衍也不戳穿他,顺着他的话接到:“自然是王爷处理国事重要。”
藩王在女儿面前留住了面子,隐晦冲他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才坐正身子,理了理一副看向低下跪着的将士,“倻鲁将军,什么事?”
“禀王爷,城外来了大队人马,说是侯国来的使者,前来谈判青卅城一事。”
“知道了,下去吧,让他们好好谈,谈好了再来告诉本王。”他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低下的倻鲁将军忙道:“王爷,对方人马里来得出了侯国的使团,还有,还有侯国的大皇子!”
“哦?”藩王和厉正衍对视一眼,“看来这青卅城侯国的皇帝是极为重视啊,竟然连堂堂一国皇子都前来谈判了。”
厉正衍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就是料定番麓国和侯国之间不能开战,他才敢同谈判的使臣一起前来。既然生命无忧,此行又能笼络民心,为何不来呢?”
“既然人已经来了,接下来就看藩王的了。”
“放心,本王会替你好好招待他们的。”藩王与他相视一笑,然而下一秒,他脸上的笑意就被凶狠所代替。
“来人呐!把这位侯国的厉王爷抓起来!”
“刷——”的一声齐刷刷的刀刃出鞘的声音。
见势不多的永安大惊,正欲拔剑,却发现浑身无力。
“王爷!”他沉气调运内里,反而被逼出一口鲜血。
厉正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有所动作。
藩王一把抽出长剑,指向厉正衍厉声道:“厉王爷好演技,若不是本王留了一个心眼,怕真是要上了你的当了。正好,侯国此番前来谈判,本王又多了一个筹码。带下去!”
他一声令下,立即拥上了几名士兵。
“父王!”
宣初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她张开双臂,挡在厉正衍身前,“父王!这、这……”
见她突然冲出来,藩王连忙收了手上的长剑,“慕儿,别胡闹。”
他难得摆出严厉的模样,“来人,将小姐带回院子,这几日都不许出院了。”
“父王!”宣初着急的抓住藩王的胳膊道:“父王,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厉公子、厉公子他……”
藩王不忍看她泛红的眼眶,别过头道:“还不快带小姐回屋!”
“是!”
“放开我!”宣初想挣开抓着她的手,可她的力气又怎么能和战场的士兵想比,很快,她的手腕就因为使劲而泛起了一片红。
厉正衍眉目一冷,伸手一把握住了那士兵的手腕。
“做什么!”那士兵一惊,大喝一声,身边立即上来几个人手,数把冰冷的刀刃就架上了厉正衍的脖子。
“不要!”宣初惊慌的喝住他们。
她泪眼朦胧的望向他,他却仿若没看到,只是冷冷的看着那士兵,沉声道:“轻点!”
“厉公子,”宣初鼻尖一酸,她强忍着不落下眼眶中的泪,颤声道:“厉公子,你,你一定不是侯国的人,对不对?”
她急切的想要他的回答,可他却偏偏不说话。不给她回复,也不看她。
厉正衍静默半晌后渐渐松了手劲,“慕小姐还是先回屋吧。”
手背上突然砸下一滴泪,耳旁似有一声隐忍的啜泣声。他敛眉将头侧向一侧,恰好从宣初身上收回目光的永安刚好看到他眉目间满目的心疼。他心头一震,张口欲说什么,最后看是在厉正衍的眼色下住了口。
别说宣初姑娘,就是他已经大致知道事情始末,没刚刚这一出也是吓得一跳。看来王爷和这位藩王口中的计划要开始实施了。
藩王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女儿的,他暗中朝手下挥挥手,示意快些将人带走。他怕再听几声“父王”,他就要将计划全盘托出了。
原本其乐融融的光景一时间变得萧肃无比,藩王负手立在凉亭内。他沉吟片刻,招来以为下属附耳嘱咐了几句。很快,那下属便明白的点了点头,小跑着离开了凉亭。
“走吧倻鲁,我们去会一会那侯国的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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