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 霄云SP
霄云SP
普通的早晨。
项烨醒转，还没睁开眼睛，感到周身的温暖更贴紧迫了些。他被拥在一个怀抱里，环着他的手臂束了束。
“醒了？”林羡远耳语。
项烨睁眼转向他，迷迷糊糊定了定神，又合眼蒙进对方胸口，任凭发丝扰在林羡远身上，哼哼两下，表达了抗议。
林羡远亲吻横到唇边的黑发，又顺着吻了吻怀中人的颊侧。
“那再睡几分钟。”
项烨总算是抱够了才能清醒，贴在自家小朋友光裸温热的皮肤上，享受年轻的身体。回国前还有些事缠身，他不得不起来洗漱着装一套，烤切片煮牛奶，咬着最后一片面包准备出门，回房间跟林羡远腻句拜拜。
林羡远趴在床沿，手臂垫着脑袋，侧边长长了点的头发被撩起些许，被子只随性遮遮掩掩住下半身，项烨一阵觉得自己又要荒淫无度了。
说了拜拜准备溜，小朋友就这么支着脑袋让他早点回，说一个人在家会饿。
林羡远最近好奇怪。
好奇怪！
他变得不工作狂了，事实上项烨刻意观察下来，他有几天是完全没在工作，频繁的邮件也停了。
项烨闲的时候他在家，出门一天回来他还在家，尽管心里知道这很不对劲，但林羡远有些回到先前的模样，冷一会儿黏人撒娇一会儿，项烨就舍不得说。
动不动黏上来，躺沙发上也非要抱着项烨，好几次一天什么都没做，跟他亲亲抱抱就过去了，温存起来就容易擦枪走火。
项烨痛定思痛，这样不对，不能这样下去。于是问林羡远，最近怎么什么都不用做，他答想放个假，就把所有工作都推了。
项烨思考过也许是自己回国在即，林羡远想留多一点相处时间？关于回国这个问题，两人最终也没有去揭开讨论，项烨按原定计划回，没有谁强留谁，更没有谁强求谁走，就这么自然地彼此接受了。以后怎么办？无人先开口，可能更不会有答案。
其实这并不困扰项烨，他已经打算好了，计划也在实施中，只是工作室很多手续尚未定好，还不知能不能顺利办完，最后要用plan几。他最担心的还是林羡远会担心、会走不出这个问题，怕他复发。
好几次沙发温存时，项烨不敢被糖分蛀空理智，扣上不解风情的帽子也要努力沟通，委婉问林羡远需不需要联系医生复诊，屡屡被对方否决。
回国日期临近，项烨甚至觉得在焦虑的其实是自己，他某天晚上梦见林羡远长了对粉粉茸茸软软凉凉的兔耳，趴在他身上糯糯地对他说：“小兔子太寂寞是会死掉的哦。”
项烨还清晰记得那天早上醒过来酸涩的感受，抱了小朋友好久好久。
回南韩那段时间，公寓楼下总碰到只长毛鸳鸯眼白猫，身上很干净，也许是走丢的也许是被遗弃。但项烨一直不养动物，原因就是怕没有办法在它们相伴的每一天里也给予永不懈怠的关爱，做不到就不如不开始。不过小家伙似乎也没有碰瓷跟他回家的打算，倒总是遇见，便买了粮，它每次吃完就走，喵都不多喵两声。
小白猫可以转身就走，可是小兔子好像会因为寂寞死掉哦。
这个梦又来了。
项烨醒神，林羡远低头凑过来亲吻，项烨心里还酸着难受，按着小朋友后脑勺吻上他的唇，凶乎乎地咬了咬，林羡远笑着回应，舌尖探过去，勾起对方的唇。知道今天项烨无事，林羡远更放肆了些，翻起身用手臂把人禁锢在床上，另只手垫在项烨腰后，托起来，让两人紧紧相贴。项烨合眼享受亲吻，手掌覆上林羡远胸口，热烈地和他唇舌交缠。
两厢无话，就这么抱着吻着。
林羡远挺着的那里越来越热，顶在项烨下`身只顾吻着他，在肩窝吸了个小红印。项烨想着帮他弄出来了事，伸手摸了摸那里，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撑得满满的硬`挺……项烨就知道，今天不做全套是完不了事儿的。
“嗯，别弄。”林羡远制住他。
床上业务两人虽然驾轻就熟，但每每冷静时分感受，小朋友的尺寸还是……很骇人的，难以想象这东西到底如何顺利进出……时至情动倒只想要更多了。
方如的婚期也临近，首席伴郎·烨不得不提前些回国，林羡远送他到机场，他就只带了个登机箱，还是出门前乱装的随身物品。
林羡远把车停好，偏头望着项烨：“如果我现在说不想你走，还来得及吗？”他一只手捏着项烨的指节，声音柔软。
项烨笑，“你说的话，我们现在可以立刻掉头回家。”
却见对方略低下神态，轻轻摇头，林羡远对上他的手掌，十指交握，“到了要发消息。”
项烨圈过小朋友的脖颈，用力抱了下，“嗯，别送我上去了，我会不舍得走的。”
林羡远应声，在他耳畔轻吻，项烨后悔昨晚没好好剥削这个小孩，真的到机场了，所有情绪统统上来了。
他紧紧抱着，林羡远的手掌覆上他的背脊，时间像在拥抱时减缓了流逝速度，好长一个五分钟。
“好啦，怎么搞得像很严重。快的话只待三个月，方如婚礼完我就回来，有多快回多快，”项烨保证，“只是之后可能也要时不时回去，你可以好好享受这段时间的游戏自由。”
小朋友笑了笑，解锁车门：“要来不及了，去吧。”
项烨抬起手腕一看，确实，匆忙到出发层，连计划中的kiss goodbye都没来得及。
-xyeah：滑了，想我了吗
WiFi好卡，时有时无的，项烨塞上耳机睡了好久，辗转反侧患得患失，冒出了些奇怪想法，比如落地后收到林羡远一封长邮希望他过得幸福，不要为难，自此消失再不联系，他大约也不是做不出……
好在都是想多罢了，落地后发消息，乖乖地回复了。项烨直接打语音过去，问怎么还没睡，林羡远声音闷闷的，像是很困，项烨让他别撑着了，有工作也放下。
“嗯，还有一点点，等下就睡。”林羡远困的时候鼻音很重，咬字软软绵绵的，项烨好吃这套，“三个月，才过了十几个小时……”
项烨心也软了，“我会尽快，先上车了，你睡吧。”
坐进车里项烨才震撼，竟是项煜来接。他笑：“哟，劳驾项总。”
“奉命来的，把你带到妈面前，防止你乱跑。我还要开会。”项煜戴上墨镜驱车，“这么久不回来，也不跟我联系。”
“项煜，”项烨避开送命题，捏了捏项煜的西装领面，“你这件有点东西！见面分一半，我朋友结婚借我穿。”
项煜挑了挑眉，质疑项烨身材，项烨反驳：“我有练背和胸！”
他反正也是睡多了，晚上睡不着，找方如出来提前过单身前夜。
“这么多年倒没看出来，原来钓王之王是我的小如姐姐，”项烨抿酒打趣，“还把松哥钓走了，抢我金主。”
他出去这段时间，工作室大部分是松哥在打理，项烨一直觉得人没越洋追杀他真是天使在人间。之前有些事务托方如帮松哥一起办，两人一来二去的，现在竟要迈入婚姻殿堂了。
“你钓我爱豆，我抢你金主，算打平好吧！”方如举杯在项烨杯上轻碰。
时差这东西真的让人反复痛苦，关心也不是，早晚安也不是，对方的生活靠想象，分享自己的生活对方也得想象。
有天林羡远发来一条“下雨了”，项烨看看自己这儿的明媚阳光，登时就有些无力感。林羡远应该已经恢复工作狂模式，消息也不是那么及时回。三个月，有得痛苦呢。
最初还时常视频通话，一打打很久，说到没话说或者哪方有困意了，就安静听着彼此的呼吸。直到有天晚上项烨打过去没人接，后半夜林羡远回了句睡着了。项烨了解林羡远工作起来的状态，也不好多说什么。看着每天聊天记录越来越短，就好像把这数小时的时差拉得更长。
好在他也不那么闲，交接工作办手续递材料考本儿看房，焦头烂额。
忙点好哇，忙着充实，充着充着就快到方如婚礼。项烨试了试巧取豪夺来的西装，幸亏有小练身材，还算撑得住项煜的定制。他平时上身要么美潮要么日潮，鲜少穿正装，偶尔试试还挺有意思。
自拍发给男朋友观赏是第一要务，项烨在穿衣镜前拗了拗，立刻给林羡远点了发送。对方已阅后直接弹语音过来，问他在做什么。
项烨酸：“搔首弄姿，招蜂引蝶罢了，我们大producer在干嘛，忙呢？”
“嗯，在棚里。那除了我，还招到什么蜂什么蝶了？”
“就指着招您一位花蝴蝶呢。忙还能打电话来，稀奇。”
“明天要很早吗？早点休息。”林羡远柔声。
项烨吞了两颗助眠软糖，“知道，那你忙着，挂吧。”
“我发现。”
“嗯？”
“我好像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想你。”
说者简单真诚，听者却连耳朵尖都红起来。项烨含糊两句，匆匆挂断，悸动心情久违，这让他意识到，他的爱意还在一次又一次地更新。
于是烧包地把自拍也发给小如姐姐品评，对方郑重语音教育：“晕啊，你明天不许弄得比我们松哥帅！”
嫁方如时不知是不是因为年岁渐长更成熟了，比项煜结婚那会儿还要感慨良多，以后嫁烁烁焕焕哪里舍得。两家人也精致花钱，酒宴相当圆满。
除了最后抛捧花那里，单身女青年和伴娘们你争我夺，捧花被人群一掷，不偏不倚倒着砸中了站在台侧的首席伴郎的小脑门儿。那捧花还是松哥自己画图设计的，下面手柄都是合金骨，就那么“咚”一下将项烨的发型带走，脑门上还顶了个微鼓包。
小如姐姐拎起裙纱忙去关心，项烨道没事，为表诚意退礼金当精神损失费就行，方如知道他没事，呸了句便离场去换敬酒礼服。
席间项烨偷偷跟男朋友装委屈，自拍了张圈出小鼓包说痛死了。林羡远收到消息还挺担心，问情况，项烨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钝器所伤选择性失忆，忘了他是谁他俩又是什么关系。
林羡远小声说，是husband，项烨甜蜜晕，离席到外面给他打语音过去。
“小哥哥，话可不能乱说，张口husband，你有证据吗？” 项烨嘴角疯狂上扬。
“唔，没有哦。”
“哼哼，说出来的话要负责任。”
“那我们结婚吧。”
“……？”
“我在求婚，和我结婚吧，可以吗？”
项烨脑袋空了十秒，就这十秒他把后半生都考虑好了，国内不敢想，国外办手续又很麻烦，林羡远……是认真的吗？
“不要拒绝我。”林羡远突然严肃。
“没有。微信求婚，谁愿意答应啊？”
“那我现在过来求可以吗？”
“来，您超光速一个还来得及，五分钟内不出现就拒婚，”项烨玩笑完又柔声，“我下个月就回去啦。暗示。”
其实按现在的安排，松哥这刚完婚，他下个月过去待不了几天还是得回国，工作室国内的部分不可能撒手，之后也最多只能过去半年国内半年，每半年就要被时差又折磨半年，项烨想想都痛苦。
很谢谢林羡远这时候提出结婚这个概念，让他心里好受很多，他当然不会再质疑林羡远的爱，只是想到自己总是爱得更多的那一个，谁更投入，谁更患得患失。
两人又腻了几句，项烨回席，结束后小如姐姐给他叫了代驾，项烨头靠在副驾窗上刷手机，心里反复复盘刚刚的甜蜜。
点开微博，着实震撼，难以置信，不可思议，他刷出了林羡远的机场媒体图和回国热搜！
好久没看到这些了，小朋友高个儿长腿，本来脸就小还罩着超大框墨镜，推着俩巨型行李箱，酷得二五八万似的。
项烨立刻给林羡远打电话，代驾刚开进小区，快到楼下了，掉出去很麻烦，林羡远接通，接着就被高声问人在哪，他还没回答，项烨傻了，楼门口坐在行李箱上懒洋洋伸着腿举着手机的酷哥，可不就是他男朋友吗！
林羡远开口在电话里问，“开车的是？”
“代驾……”项烨边震撼边解释。
他让小哥不必停进车库，代驾从后备箱掏出电滑板，滑溜走了。
“买车啦。”林羡远摘下大墨镜，坐在行李箱上笑眯眯看着他。
“我哥送的。”项烨还没缓过来。
说起来他哥也是过分宠他，首付给他添了点，拿到本儿后搭配送车，项烨被捧在手心疼，嘴上还装刁难说项煜这样让他失去了为生活奋斗的热情。
仔细看林羡远眼睛透红，神采都黯淡了，大约没怎么睡。见项烨直直盯着自己，林羡远牵起他的手，“虽然超过了好多个五分钟，那我还有再求一次的机会吗。”
“特批延长。”项烨松开手，俯身抱住林羡远，“你可以待多久？”
这句话中译中的意思其实是，臭小孩，我好想你。
“我跟老师谈过了回国发展的想法。”林羡远也抱着他。
当初林羡远选择走，是他在这里没有家，没有留恋，外面他的领域大环境也稍微合适些，更别说有前辈愿意带着。挺不容易事业算稳定了，现在他推翻重来，项烨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保证自己一定会付出值得这个选择的全部的爱。
都说小别胜新婚，结果两人就是搂搂抱抱在家里补觉倒时差了几天。下个月一起忙搬家，项烨给林羡远辟了间比在莱斯特更好点儿的mini工作间，这户型较原来家里那套复式肯定要小些，不过也算真正项烨的名下产业了。
两个人在家里放黑胶德彪西，洗完澡peace又love地在床上对着躺，三件套是一块儿去挑的，刚换上，香香软软。项烨盯着林羡远美滋滋傻乐，林羡远也望他。
项烨拎过林羡远的领子，拉近自己，“小哥哥，我可是两个多月都没有性生活了 ，你怎么也不如狼似虎呀。”
林羡远挑了下眉，含着他的嘴唇就吻过去，教训似的碾他下唇，项烨感觉明天要肿成小贝壳了。
吸得项烨快换不上气，林羡远松开他：“我又开始吃药了。”
项烨有猜到，回国前劝他时还强撑着，至少这次听话了，主动交代也配合医生。他蹭过去再舔了舔林羡远的唇，初期副作用是有一些吧，不过之前没停药的时候，也把他颠腾得七零八碎的，现在怎么谦虚上了，男人不能说不行！
“有影响吗？”项烨边说边动手，在人腿间的东西上摸了把，“这不还是，挺气血贲张的嘛。”
……
项烨去了两次，软耷耷地垂在林羡远小腹上，还流着黏糊糊的水。林羡远交过公粮也不接续折腾他，乖乖出来抱他去洗澡，项烨环着小男朋友的脖颈，低声支吾不知道在念叨什么，思绪都远去未归呢。
没待几天，林羡远突然接到邮件，先前差不多结了的项目变动，要赶回去趟，他让项烨一起。项烨正好想带些东西回来，陪着同去了。
两人折腾到家，刚开门只见整个客厅铺满玫瑰瓣，烛台在桌上温柔摇曳，林羡远拿起手机操作音响轻轻放bgm。
项烨还没看明白，“这位先生，”林羡远把他的手指牵起在唇边吻了吻，“我的特批延长今天还有效吗？”
“有啊，在哪结？此时此刻？就这吗？”项烨倒没怯场，笑着应了。是有点羞耻，怪不得那么多新郎新娘落跑梗。bgm意外停下，跟林羡远这求婚一样，没头没尾的。
林羡远拿起桌上两张请柬和衣物盒，交给他，“我们去教堂，明天。”
刚求完婚大制作人就要转头赶去处理工作了，后半夜才回来，项烨整晚都没睡着，林羡远也好不到哪去，不知道是太兴奋还是调时差。等醒来已经下午了，林羡远在项烨迷迷糊糊的时候跟他说自己先过去，等下他换好衣服会有人来接。
项烨起来严肃捯饬，林羡远品味还行，西装定得挺酷，不对，那必然品味超群，不然怎么和本人结婚，束上领结，得，先把自己迷晕了。
坐在车上他还思考，不期待是假的，但他确实不求什么隆重过场，只要两个人彼此认定，就足够称之为伴侣了。他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多年前初遇时实在难以预见。
这是林羡远带他来过的那个夜景很美的湖，原来边上有个教堂啊，当时看着太过破败，也没在意。现在应该是整修过了，连彩窗玻璃映的光都很清澈。
他听到里面的琴声，几步走近，推开教堂门，夕阳穿进门内，透出数条光亮通路。林羡远坐在台侧琴边，看到他进来，抬头笑笑，复又重新奏起，项烨听出来是昨天求婚时那首。
迷死人了，穿着礼服弹琴的模样，项烨还是第一次见。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必要矜持些，项烨真想把他的小男朋友按在琴凳上暴风狂吻一波。
他听着认真的琴声，不自觉有些触动，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曲毕，林羡远合上琴盖，从台上走下来，逆着光，一步步往项烨这走来，一步，一步，坚定而郑重，脚步声回荡在教堂的尖顶上。
“你知不知道，人家的神最忌讳这个。”项烨笑着望他。
林羡远拿出对戒盒：“他会祝福的，我把教堂买下来了。”
戒圈上有细碎的宝石组成一个弯弧图样，像个笑脸，也像个弯月牙，林羡远那枚则是个小小的几乎看不清芒角的十二芒星。林羡远话还未说，直接先给人往无名指戴上了。项烨看到他送戒指就想笑，之前说好一起挑的呢？
“项先生，”林羡远牵起他问，“你愿意无论贫穷或富有，健康或疾病，都选择我，陪伴我，不放弃我吗？”
项烨应声：“当然。”
“那，你也永远是我的弱点我的灵感我的生活，我会守护你，信任你，会穷此一生爱你。”
两人牵着手，走出教堂，围着湖畔散步。
“其实我之前，差些就选择在这个湖结束人生。”
林羡远还记得那年圣诞夜，他在老师家吃了晚饭，为免打扰老师一家过节，饭后便驱车返程，途中经过这处。那时湖面映着星光，他在车里，万籁俱寂，孤独感包裹着他，却产生了种诡异的满足。莫名地，他顺着坡开到湖畔，缓缓踩下油门向前，直至最后那步，踩住了刹车。
项烨心里一凛，发问，“那是怎么及时回头，重返人间的？”
“因为星星真的很美，我想到还有支曲子没有写完。”
“等我回去坐在桌前，就怎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圆满它。”
“那时候我还以为，是自己贪生怕死，留个苟活的借口。”
“直到再见你，直到刚才，终于写完最后一小节。”
项烨停下，转身圈上他的脖颈，轻问： “是刚刚弹的那支吗？”
林羡远点头，微笑，也抱过项烨，在平静湖畔，这对恋人留下了好长的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