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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游戏

第三十一章

危险游戏 陸離 0 2025-02-28 12: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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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奕突然就不会迈步了,脚才抬起又放下,面前横着一滩水,先前花瓶砸下来的时候洒上的,水里七零八落竖着花瓶的残骸,有一些已经弹到墙角根,没入看不见的角落。

“关……泽脩……”他想张嘴喊一喊男人的名字,话没出,步子踢飞两片碎渣。

“别过来!”关泽脩喝住了宁奕,一手扶着另一边的手肘,踉踉跄跄站起来。

他的样子不太好,黑发散开在前额,露出一些狼狈来,可能因为受伤,他的脸上浮了一层汗,白皮肤在月光下青的发冷,一向有条不紊的呼吸,这会儿也抽着气,像疼的,又似乎只是累了,他朝宁奕罢手,示意他别靠近。

关泽脩的原意是不想宁奕慌慌张张的跑近,再跌上一跤,可宁奕会错意,有一刻他的脑子完全不记事了,眼睛盯着男人下颚贴近脖子的那道细长的红色口子望得出神。

他是亲眼看着男人倒下去的,连想伸手拽他一把都没来得及,那些碎片尖得比刀子都不差,要是往动脉上扎深几公分……寒气打四肢一路麻,宁奕慌了一颗心,脸色惨白。

瓷片哐当被踢开,与冒失的步伐相比,宁奕环过关泽脩臂膀的手是轻柔的,像朵有实体的云,有力地托在腕子上:“去床上,让我……看看你的伤。”

宁奕的动作小心极了,他把关泽脩当手心的一轮月亮一样掬着,解他沾了血的衬衣,生怕力道大点就弄碎了他。袖子绕过手臂,剥一层娇嫩的糯米纸般被脱下。

常年在一线执勤,什么样的伤没见过,有一年广济堂被人挑了堂口闹事,断手断脚,肠子淌了一地的他也没怵过,男人膀子那么长的西瓜刀劈下来,宁奕连眼都不眨一眨。可换了个人,宁奕却怕了,手在那段钩花了的白缎子一样的皮肤上举着,迟迟落不下。

“疼么?”那股心疼劲,好像伤的人是他。

指尖点在皮肤上的时候,关泽脩悄悄打了个抖:“我要说疼,你打算怎么办?”

宁奕不吭声,脖子一梗:“疼就送你上医院。”关泽脩肩膀上的创口需要马上处理。

避开受伤的部位,宁奕靠近了他,半边身子轻贴着关泽脩,改把掌心送到他跟前,要扶他,关泽脩这次倒是十分配合,没废什么话的,乖乖递出手,牢牢将宁奕握住。

宁奕松了口气,拧着的眉头懈下来,他刚要站起来,突然又被人大力推回床上,席梦思晃了晃,弹簧发出受力的咿呀,关泽脩抓过宁奕的手,摁到自己裤裆的那把大枪上:“真心疼我,就先疼疼我这儿。”

停车场的火,这会儿才起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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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垫草簌似的抖了抖,一股热流涌出眼眶打糊睫毛,宁奕呜了一声,沙着嗓子,忍不住问:“我们这样,算什么?”

外头又下起雨,淅淅沥沥敲打在玻璃上,不一会儿就好像乒乓馆里同时响起的桌球,手在小腹上摸,捋着一节节肋骨往上,路过一片怦怦的心跳,然后是呜咽的喉结,干的面孔,拇指在颤巍巍的眼皮上游,掌心摊开,盖住一片紧闭的眼睛。

然后那扇隔开他们的窗就碎了,全世界的雨顷刻砸到他们的身上,哭泣是无声的,宁奕的泪水湿了关泽脩的指缝,跟攥着一把扎手的蒺藜,疼到他心坎。

“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你想问什么都行。”关泽脩翻身,从宁奕身上撑起来,他的欲望还没有褪去,可声音已经逐渐理智,“但我想先听你说。”

手在宁奕躺平的膝盖头上,不带一点**的抚摸,像在安抚他,又仿佛要为即将要开口的话找一串适合的词汇,可最终,关泽脩只是想到什么荒诞的事一样摇摇头,挺无奈地笑了:“这有些幼稚,但我想知道,如果有天我和你要做的事站在了对立的位置,你会怎么选?”

手下的肌肉绷紧了,宁奕睁开眼,傻了一样不说话。其实从他开始怀疑关泽脩,这个问题就成了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剑,他有很多的方法可以卸下它,他的职责、义务、他加入警队的宣誓,那些伴随他长大的理想和热诚。

但是这个男人出现了,他不由分说地入侵他的生活,拿走他从未交付别人的一些东西,不断往他天平的另一端加码,关泽脩就是一枚箭头,瞄准他头顶悬剑的线。宁奕无法背弃他的责任,可一旦他做出决定,无论哪头被放下,天平终将倾覆,他永远不可能真正幸免。

现在这一刻踏着倒计时来了,宁奕被一种无以名状的恐惧感掐着脖子,无法出声。

可关泽脩说:“别怕。”他用一种平静的淡然,为宁奕指明一条道,“真的有那么一天,相信你自己,无论你怎么选,我都不会离开你。”

眼眶要眦裂一样瞪着:“混蛋……”宁奕哆嗦着两张嘴皮,嗫喏,“你他妈的……混蛋……”

吱呀的一声,关泽脩往床头挪近了,大手绕了半圈,环过宁奕僵硬的脖颈,从后头搂住他,大力地揉了两把:“你刚才的问题,我回答你。”冰凉的嘴,被两片热唇暖和,三个字,以烙进脑子的热度,化开在唇齿间,他说得太快,吐字太轻,可宁奕就是听明白了,“这件事,我没骗过你。”

房门是怎么打开,又是怎么阖上的,一点不重要了。

外头还是一把斜雨掺风,朦胧里无光的天地,只有闪电划过落地窗时,会在房间留下短暂的星白。凌乱的白床单上,打翻了墨汁一般,红不红,黑不黑,星星点点一长串,宁奕傻愣愣地看了好久,手指捻在上头,抓紧了床单,在掌心揪成个旋,那是关泽脩的血,一路指向他离开的方向。

宁奕猛地跳起来,扑到柜子前找衣裳。那家伙受了伤,这么大的风雨,他怎么就让他走了呢?

手机在幽暗中亮了,一闪一闪的,宁奕想也不想就抓起来:“你在哪儿!待在那里不要动,我来找你!”

对方似乎一愣,旋即又笑:“你要找谁?是你的情人么?”颗粒感很强的烟嗓,沙沙钻过话筒。

一滴冷汗,蛇吐信一样爬落,黏上咽喉,宁奕整个人敏锐起来:“你是……今晚的……”

“你记得我?真让我高兴。”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真心想知道,总不是什么难事。”Elvin Man笑着问宁奕,“你没存我给你的号码?”

确实没存,那串数字宁奕早就烂熟于心,可他还是说:“一般情况下,客人给我们塞名片只有两种可能,他喝醉了想要来一炮,他清醒着想要来一炮,我不是你的宝贝,我只是一个端盘子的。”

“哈哈……你真有意思……”Elvin Man越发对这位东方美人产生浓厚兴致,“我承认,你很迷人,但现在我有了新的想法。”一改轻浮的态度,他郑重地邀请,“你介不介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可以找个地方一起吃顿饭,没准喝点酒,我可以正式向你介绍一下我自己,你也能够了解我,也许等我们熟悉了之后,你会愿意跟我……”他压低语气,学宁奕的说法,用不太标准的口音,戏弄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来一炮……”

宁奕下意识想要答应,不为别的,这一天他等待已久,但:“我有男朋友了。”是个十分微妙的答复,对方向他下了一个饵,他就还以对方一点希望。

果然,Elvin Man上钩了:“好吧好吧,如果只是吃饭呢,嘿,宝贝,别急着拒绝。”

ROUND ONE,宁奕胜:“要是你能停止这种肉麻兮兮的称呼,我倒是知道一个不错的中餐厅。”

宁奕说的餐厅,隐在一片老街中,在一爿风绣的铁窗户下,新生出一个香气袅绕的小世界。

服务生一眼就认出了宁奕,十分热情的带路,临饭点前,店堂里已经座无虚席:“坐这个位置可以额么?”是个过道上添出来的小台子,前后空间倒很富裕。

宁奕往琉璃玻璃下靠窗的小桌贪恋地看了看,拉开椅子坐了下:“就这儿吧。”

上的是金汤的海蟹,泡白色的米粉,两只蟹螯耀武扬威地张爪,连眼睛都是活生生的黑。

宁奕剔蟹肉的手灵巧,转眼盛了一小碗,送到Elvin Man的碟子里:“先别吃雪糕了,你左手边放的是米醋,要是吃得惯的话,可以加一点。”

舌头上还沾染桂花香气,Elvin Man就等不及了,宁奕看他西方人宽大的手指握个小小的醋壶,倒酒一样收不住,干脆拿自己的跟他换了:“几滴就好。”

Elvin Man吃了一口鲜,眉毛都眯起来:“WOW……”他毫不吝啬美食带给他的冲击,小孩子般闪烁眼睛,“这个叫什么?”

“鸡油花雕蒸花蟹。”宁奕放下一个完整的空蟹钳,在放了柠檬片的水碗过了过手。

“鸡油……”Elvin Man被震撼了,他像很多西方人一样,东方食物对他们来讲有一种近乎云屯雾集的神秘,这些黑眼睛太擅长从一种俗得无法描绘的食材中找到灵魂最**的滋味,就好像眼前的东方美人,仅用他的一双手,就完美分解了对他来说堪称难题的螃蟹。

“我以前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Elvin Man的目光从宁奕的手指游到他的嘴唇,“你这儿,沾到了……”

宁奕用拇指抹:“这儿么?”

长手臂伸过来,食指划火柴似的在宁奕一边的嘴角上打了个勾:“这儿。”浓郁的治水顺着指头被Elvin Man舔进嘴里,跟吃什么好东西似的吮着,他风流的笑了。

这笑容是不太过分的,让人看了能将埋怨的话忘记,Elvin Man很会把握分寸,在宁奕的脸色变化前,自己找了个台阶:“你经常来这间餐厅?”他问,“这里的人,和你很熟的样子。”宁奕只是同他们点点头,道了一句老样子,菜就陆续送上桌。

其实也不是熟,只是店员好记性,把他爱吃的菜色记得清清楚楚,其实哪次也不是他点的:“来过几次。”宁奕避重就轻。

“咔哒”——筷子在筷架上搁下:“你有心事?”比起眼前无法理解却觉得好吃的食物,宁奕脸上的神情Elvin Man倒是熟悉的,那是一种为爱伤透了神的躲避,像一束蔷薇被雨打横,却依旧昂着精致的花蕊,将所有泥泞都藏在足下。

可偏偏,这样的心事是动人的:“你和你的……男朋友,还好么?”Elvin Man突然想拨开蔷薇带刺的花梗,踏一踏浓荫的叶瓣下,宁奕力图掩饰的不堪,“你们……是不是分手了?”

根本不待对方回答,Elvin Man便像一个守护多时的情郎一样亟不可待地表白:“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如果我是他,任何理由都不能令我放弃你。”

宁奕本该是愤怒了,为他一眼被揭穿的感情,可Elvin Man盛大的热情又让他从骨子里觉得好笑:“你会么?”宁奕带着如雾般浅淡的笑容,轻轻看他。

轻巧,却如钉,Elvin Man知道他不信,无所谓地耸耸肩:“别这样,搞的好像我不明白爱是什么一样。”他很大方,也很直接,“我也爱过人,我懂那种感觉,着了魔似的,你说的想的都不是你自己控制的了,多风趣的句子到了你嘴里都透出一股傻气,你所做的,无非是希望能够让他注意到你,或者,在意你。”

不谋而合的情感共鸣,将宁奕的注意力拉回到Elvin Man身上:“你喜欢的那人……也是……男人?”

Elvin Man倒不在意:“我对女人没感觉,很早就试过了。”他接过宁奕为他斟的茶水,屈了两根指节学邻坐的客人在桌上叩,点头致谢,“他和你一样,也是G城人。”

瞬时间,宁奕面前有棱有角的五官变了,柔软的发丝和睫毛被鸦羽一样浓烈的颜色倾覆,绒布般迷离的灰绿色眼珠像被漩涡吸进去一样,从深处泛出黑色,那些横在鼻梁上细小的雀斑被白到无暇的皮肤取代,完完全全成就了另一张水墨的面孔,宁奕闭着眼睛都能看见的人。

Elvin Man还在继续他的回忆,低哑的嗓子,绵绵的,像念首情诗:“他很漂亮,也很神秘,我从没见过和他相似的人,他就像是童话里的阿多尼斯,充满不可言喻的吸引力,第一次见他,我就发誓要追求到他。”

泡久了茶水,散发陈旧的味道,宁奕喝了一口,苦涩在舌苔上蔓延:“后来呢?你们在一起了吗?”

“我以为是的。”Elvin Man笑笑,笑意停在他微扬的唇,黯淡了眼神,“可那只是我的想法。”仿佛一刻懂了情,入了凡胎,这个老外的脸上有了天使坠落成人的真实。

“你的想法?为什么这么说?”连宁奕自己都没感觉到,他紧张起来。

匆匆一眼间,宁奕便在男人的眼中,照镜子一般看清自己:“期初我也以为我对他是特别的,他是那么温柔,又那么有风度,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很快乐。但相处久了,当我不再安于只是和他保持那样的关系,我却发现……他的这份温柔,并不仅仅是对我。”Elvin Man摇摇头,似乎这么做就可以摇走不开心的过往,“他对谁都是一样的,那些温柔是他拒绝我们的说明。”他用了复数,表情伤心,“他早就有爱人了,这些都是我后来知道的,可惜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他有爱人……”宁奕嗫嚅般自语,叫Elvin Man听了去。

“嗯,也在G城。”他盯着宁奕瞧,瞧他精致的腕口下伸出来的手,和手中茶杯里晃荡的茶汤,“和你我完全不相同的类型。”然后冲宁奕眨了眨眼。

宁奕怔了怔,他张口,似乎想问,你讲你的故事,为什么要拉上一个我,可Elvin Man没给他这个机会:“不谈这些了。”他将兴致挪回一桌佳肴,“现在还早,吃完饭,我带你去找点乐子。”

宁奕以为Elvin Man指的乐子是带他去开房,两个为情所伤的人像初冬的熊似的滚在一起,缓一缓风雪刮在身上的寒冷,可Elvin Man直接拉着他踏入了春天。

一曲缓缓的乐,斑驳的光碎着倒下来,舞池里的脚步拨开细碎的光,所有人都像求偶季的火烈鸟,在一个巨大的黑池塘里寻着配偶。

Elvin Man贴着宁奕的耳朵:“今晚你不是来端盘子的,你和我一样的,是来这儿消遣的客人。”他掏出现金,很慷慨地抛在侍者送酒来的托盘里,“放轻松点,我请客。”

宁奕并没有他的豪情,连兴奋劲都没有,木着一双眼,空虚地将周遭看着。

Elvin Man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放软了语气,拿心心相惜的口吻博同情:“说真的,这地方没有你,我可不敢来。”

宁奕哪儿会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他抿着酒,从灰绿色丝绒的眼睛边,望到吧台上两个凑近了交头接耳的人:“怎么?你的情敌在这儿?”

“嗯哼。”

“你现在的表情,可怎么不像为情所伤。”

Elvin Man哈哈大笑:“曾经,宝贝,曾经,现在我最喜欢的人,是你。”他含情脉脉地低头,再近一些,就要把吻盖在宁奕的眼睑上,“我不会在一个不爱我的人身上浪费时间,爱很珍贵,我只想留给值得的人。”

将自己从男人的臂弯中让出来身:“那我就祝你早日找到那个人吧。”宁奕如是说。

他起身的一刻,Elvin Man又黏上来:“没准我找到了呢。”

“我说了,我有男朋友。”腰上一截有力的手腕钳着他,如蟹螯,似螃钳。

“分手的可不算。”Elvin Man拥着他,冲吧台那头高声:“嗨,关!”

羽翎般的睫毛划了一下,黑眼珠慢慢斜过来,目光相交,有那么几秒钟,宁奕忘了要呼吸。

“宝贝,你很紧张么?”Elvin Man隔着衣物揉掐宁奕紧绷的腰,那种韧性的手感,让他很享受,“走,带你过去认识个朋友。”

更令他为所欲为的,是宁奕整个都倚在他身上,要将他当成唯一依靠的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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